”瑠衣别过头瞪他，侠客双手一摊：“没办法啊，这些虫子感受到我和团长身上的念压就会潜伏起来，只会袭击你这样的普通人，不这样也引不出来它们。”

瑠衣顿了顿：“这次就算了，你下次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嗯？不生气啊？”侠客反而好奇起来，瑠衣看着他：“我知道我很没用，得靠着你们才能在迷宫里活下去，所以总得派上用场才行。”

侠客说不出话，又和库洛洛交换了一个视线，才抓抓头发说道：“好啦，下次会先跟你说的，等会儿钓到鱼给你烤条最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虫子比较好吃，侠客没一会儿就钓上来好几条，瑠衣朝着库洛洛伸手：“有刀吗？”库洛洛没说话，只是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递给她，然后就看着她动作利落地刮掉鱼鳞、剔除内脏，至于插上树枝生火烤鱼，就不是她的事了。

“你很擅长料理？”库洛洛看着瑠衣在河边清洗双手和匕首，顺口问道。“一般般，只是有认识的人喜欢这种料理。”瑠衣发了会儿呆。

她以前和云雀住，他很喜欢和食，虽然超市里会提供处理好的食材，但是家里经常会有人送来新鲜的海鲜河鲜，她处理得多了也就成了熟手。

等她得到删除记忆的方法，也就要和云雀变成陌生人了吧？四五年的亲情会在瞬间烟消云散，以后估计连见面的机会都不会有。

库洛洛有点不痛快，他不能算一个大方的人，流星街出身的人向来都不会容许被别人夺走什么，他也是如此。只是不等他说什么，瑠衣就回过头来，对着他淡淡地笑：“库洛洛你在吃醋吗？”

不远处装作在烤鱼实际上在偷听的侠客抖了抖肩膀，觉得瑠衣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库洛洛没有开口，瑠衣只是甩干净手上的水，又用衣角把匕首擦干，放回库洛洛腰间的刀鞘里，她一边低着头整理，一边轻声说道：“我的确很舍不得，但是，我也不想再维持那样混乱的关系。所以，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自己的心情。”

库洛洛动了动唇，他有一瞬间想说，世界上的选择并不是只有1和0，只要是强者，就有资格选择2或者3，甚至更多。

但是这种回答，对他而言没有半点好处，于是他没有开口。

侠客烤鱼的水平不错，还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岩盐，抹上一层烤熟便透出鲜香来，瑠衣捧着烤鱼吃得挺开心，吃完还帮忙把鱼骨埋起来处理垃圾。忙活到现在天也黑了，夜晚的森林比较危险，不适合再活动，侠客就提议在河滩上过夜。

毕竟河边夜间的温度要均衡一些，而且视野开阔，有什么危险也能立刻发现。瑠衣正琢磨着要不要去找点叶片之类的东西铺在地上，就看到库洛洛靠着一块比较大的石头坐下，又朝着她伸手，语气平淡：“过来。”

“你该不会让我一晚上就靠在你怀里睡吧？”瑠衣有些纠结，“很累的，而且明早起来会全身酸痛……”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库洛洛拉进怀里，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侧卧在他怀里，鼻间全是库洛洛的气息，意外的踏实。

“好好休息。”库洛洛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明天还有得跑。”

“哦。”瑠衣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闭上眼睛睡觉。

本能

虽说是在随时可能遭遇意外和危险的野外，瑠衣却睡得很安稳。库洛洛垂眼看着怀里的少女，手指勾起垂到她眼前的一缕发丝拨开，又用指腹缓缓抚着她的脸颊。

睡梦中的少女毫无所觉，只是仍旧保持着均匀浅淡的呼吸。

侠客还没睡，托着下巴看了会儿忽然开口说道：“团长，你真的要把这个女人留在身边？”对于蜘蛛来说，自身有弱点并不可怕，他们有的是手段隐藏起来，但是像这种“弱点”，就非常危险了。

“不会。”库洛洛的语气很冷静，侠客本以为他的意思是说，他对瑠衣并不是认真的，却听到库洛洛接着说道：“她很快就会离开这里的。”

等获得了她想要的能力，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吧？毕竟在她看来，现在的他和未来的他是同一个人，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对他来说不是，她离开后，他要独自度过多久？在有了喜欢的人的情况下，一个人度过漫长且不知尽头的时光，未免太过煎熬了。

“如果真的找到了她需要的念能力，”库洛洛顿了顿，“你先控制她对我使用，把我和她认识后的记忆封印，改成我做完后就杀掉她的记忆，需要出触发条件才能恢复。”

“条件？”侠客一头雾水，“嗯，就让她问我‘你第一次是和谁做的’吧。”库洛洛低低地笑了起来，他完全能想象得到，被篡改记忆后的未来的自己会做出什么，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