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更是心性纯良,都不曾真正伤害她,而只有龙卓然,完全当她十恶不赦,下手毫不留情,偏偏,长笑有苦说不出,连想证明自己无辜都难。
而现在,这龙卓然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居然真打算和她洞房?
长笑越想越慌乱,忽略了龙卓然临去前的迫不及待的神情。
门缓缓打开,一阵极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行来,长笑浑身一颤,坐直了身子,缓缓转身说道,“怎么这么快——”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她愕然地看这来人,呐呐地张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来人穿着黑色夜行衣,未戴面罩,长发半束半散,明灭的烛光里,一张俊美惑人的脸一点一滴的逼近长笑。
“长笑……等谁呢?”他的脸停在离她半寸的地方不动,漂亮的红唇一张一合,温热的气息渗入她的鼻间。
长笑不自在的往后仰了一下,脸上有些发烫。
仿佛有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生气的咬了她,然后两人不欢而散,打那之后,她就不敢再想起他。
心里隐隐约约有点欢喜,还有不知名的惶恐和不安,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交杂在一起汇成一张大网,而她无助地坐在中央,恍然无措。
其实有很多话的,比如,那天他为什么那么生气,为什么……亲了她之后跑掉,那个吻是喜欢呢还是故意惩罚?
心里绕过无数念头,到了嘴边,只化成简简单单地两个字,“师傅。”
他没答应,狭长的眸子盯着她,半晌,冷哼一声,方淡淡地说,“嫁的很开心嘛,这桩婚事看来你还挺满意的。”
“什么意思?”长笑摸不着头脑,傻呆呆地望着上方攸然绷起的俊脸,问道。
微仰的小脸在灯下闪烁着玉白的光泽,那双灵动的眸子里略过一丝惘然和委屈,她咬着唇,又轻轻说,“这话什么意思呢!你明知道的……”
他心念一动,还来不及说话,双手像是有自我意识覆上那张娇艳的红唇。
气氛顿时便的迷离而暧昧,长笑微张唇,想要说话,谁料,一根长长的手指顺势滑到了她的嘴里。
轰地一下,她的脑子炸开了,眼前冒出亿万火星,红唇张也不是合也不能,只得保持半开的样子,任那根手指在口里肆虐着攻城掠池。
昏黄的烛光从墙壁上投射下来,映着椅子上的少女神情无助而张皇,几乎是下意识地,她脚猛一蹬地,靠在椅背上的身子拼命后仰躲避这般亲密的姿势,而他看到后,只是沉沉一笑,大手一捞,她便忍不住身子前倾,扑到他的怀里。
空气里漂浮着靡靡的沉香味道,熏的她手脚发软,长笑费力的集中精神,手忙脚乱地想从那个炽热的胸膛下逃开。
“你不是喜欢为人宽衣吗?怎么,现在又不愿意了?”低低的声音夹杂着若有似无的暧昧和怒气飘到她的耳朵。
仿若一声霹雳,长笑打个激灵,这下完全清醒过来。
可是神智清醒了,脑子却更糊涂,忽地,她灵光一闪,一个很怪异的念头跃入心里,顿时,两颊像是被火燎过,又烫又辣,黑白分明的杏眼有一下没一下的飘向头顶的俊脸,弱弱地问,“师傅,你都听见拉?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这个典故显然这个架空的历史里也有,长笑话音刚落,只觉得箍在腰间的手重重一紧,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冷哼,“闭嘴。”然后,她但觉身子一轻,飞到了柔软的床铺上。
一具炽热的身体随之覆了上来,突如其来的重压弄的她喘不过气,她手脚并用好不容易将头探出来,一口新鲜空气还没吸入,便又给人堵住了嘴巴。
长笑又急又怒,拼命挣扎,可是,越挣扎,两人反而贴的越紧,细细碎碎的吻从唇角移到眼睑,炽热的气息喷吐在她脸上,一股野钢花的清香飘来,凉凉的,苦苦的。
“师父……”她喃喃地叫,声音嘶哑而破碎。
“叫我斐岚。”他纠正她,然后低头,猛地含住那嫣红的唇,肆意蹂躏,直亲的昏天暗地,日月无光,看她眼神有涣散之势,又狠狠咬了那小嘴一下,再满意的用舌头的轻舔那红肿的唇,方不舍地离开。
“斐満——”长笑将头歪向一边,恼羞成怒地小声说,“你能不能让我坐起来好好说话!”
“这样不舒服吗?”他俯身咬着她的耳朵问,满意地看着她浑身一颤,才又道。“乖,叫我斐岚。”
“斐岚?”长笑往床里滚了一下,靠着被子坐起来,极力忍住全身的颤抖,佯作镇定地接着说,“师傅真名叫斐岚吗?”
“是,莫斐岚,长笑以后可要记住了。”他呵呵地笑,很是开心,大手一捞,将她抓在怀里固定住,然后仿佛怕失去什么似的,就那么死死的、狠命的搂着她。
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过淡淡的暗蓝,如寂静的夜空划过流星,一闪既逝。
她安静的坐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等空气里迷离而暧昧的味道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