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围一个小火堆,分到她身上的就只剩火星渣子点的温度。
“你一个人在帐篷里不闷?”他笑笑,伸手去抓她。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他算摸清她的脾气——完全吃硬不吃软。
所以,也懒的客气。
长笑眼疾腿快,绕到帐中唯一案几后面,“不闷,不闷,你别逼我,不然我跟你急!”
“喔,你打算怎么个急法,说来听听。”龙卓然停下手边的动作,跟她隔着桌子面对面站着。
琥珀色的眸中闪过一道不明所以的光芒,有逗弄、关怀和淡淡的笑意。
龙卓然的情绪很平和,想来不会再强迫她,长笑轻轻舒口气,暗想,同心结也不完全讨厌嘛!
正出神,外有有粗狂的声音催促龙卓然出去,长笑大喜,忙不迭挥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去吧去吧,我可善解人意了!”
龙卓然很不捧场地嗤笑一声,摆摆手,转身离去,走到一半,又返回来,迟疑下,道,“我待会就回来。”
长笑:……
天很冷,热水还没来,还没来!难道要等龙卓然回来才行?
长笑等不急,决定去伙房问问,刚撩开帘子,一股冷风扑面袭来,她将围脖拉了老高,只露出一双眼睛。
往前走几步,是林立的卫兵,有个斯文的青年走过来,道,“小吹有事不在,今天我替他。”
小吹是龙卓然的护卫之一,从长笑过来那天开始全程供她调用,因为营地人多,几乎个个不认识她,怕出问题。
长笑点点头。
其实她是想让小吹去伙房看看,不过换个新人,不好意思开口,只得自己勇敢迈步朝前,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新护卫。
龙卓然的军帐离伙房挺远,走到一半路,快近燕王军帐时,新护卫忽然侧身走到她面前,道,“天气冷,姑娘要不要去韩将军帐篷坐坐?”
韩将军?长笑一愣,忽然想起燕王本名韩燕京。
新护卫是……燕王的人?燕王避开龙卓然,找她何事?
长笑有些摸不着头脑。
“卿卿,想不想父兄?”燕王和蔼地问。
“还好。”她模糊回答。
燕王状似慈爱地望着她,片刻,道,“可怜的孩子!等战争结束,你们一家就能团聚了。”
长笑完全弄不清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干脆不说话,只是笑笑,又听燕王说,“卿卿可知晓,皇兄既已还梅家清白,而你父兄却仍不愿回金闶的原因?”
戳人一刀没杀死,准备把人骗回去再戳一次,狗皇帝的意图谁不知道啊,梅老爹那么精明,自然不回。长笑心里腹诽,脸上却摆出茫然的神色,“不知道。”
燕王呵呵轻笑,“因为我皇兄疑心病重,他既然觉得梅家财富已多到颠覆皇权的地步,那么,所以的手段,只为斩草除根,天桡兄是聪明人,自然不愿束手就擒。”
看长笑低下头,稍停,燕王接着道,“卿卿,我们时间不多,伯伯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和你父的关系,你或许不清楚,但你只需明白,我们是一条线上的人即可。”
“风翌对金闶这场战争,其实是你父所挑起,目的同四年前那次一样……”燕王淡淡道。
四年前那次金闶对清泽?长笑拧起细眉,她知道,就是那场战争,灵帝用欲加之罪害死梅天远将军,宸帝则趁机夺得兵权,为后来的皇位之争添了筹码。
这次的战争……
电光火石间,长笑忽然有个惊人的念头,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燕王。
燕王摸摸胡子,缓缓道,“没错,天桡兄之所以提供物资给风翌发起战争,只是为了让我握到兵权,只有我得势,你父兄才会安心的回到家园生活。”
长笑有点囧,其实她刚才是想歪了,以为灵帝又想故技重施迫害龙卓然,忽略燕王那句的重点——梅天桡挑起。
幸好没傻兮兮的说出这猜测哇,她暗叫侥幸。
“那风翌得到的好处是?”长笑犹豫下,问,她没忘四年前如同儿戏的战争是一石二鸟之计。
“风翌没有好处。”迟疑片刻,燕王淡淡道,“风翌国君商驰漠早想攻打金闶,却因装备和后勤不足而迟迟未有所动作,当年,灵帝迫害梅家,他趁机连哄带逼要天桡兄提供起兵所需的钱财,表面为梅家复仇,实则行吞并之实。”
“天桡虽恨灵帝害他家破人亡,但并不愿毁掉自己的国家,而风翌狼子野心,就算没有梅家财力支持,几年后等条件成熟,照样会攻打过来,天桡于是一面同商驰漠周旋,一面暗地帮助金闶大军。”
无间道!
长笑彻底懵了……
又听燕王问,“卿卿还记得前些日子,你去寻得的四箱宝藏吗?”
“嗯,据说是梅家宝藏之一,我们寻得后,返回的路上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