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公主她……最后的时日走得安详么,有没有……说些什么?”陆为霜微微抿着唇,淡漠的瞳仁里映出少见的流光。
原来这陆为霜是挂念着早夭的萧廷姝啊,萧雪琼松了口气:萧廷姝也是萧帝的女儿,陆为霜却不介怀,看来她并不是一心寻仇。
“清河…三姐她染的天花,不久就被送去宫外的尼姑庵养病了,后来便在那儿离世。我在宫中,并不知道情况。”萧雪琼如实说了,见陆为霜漆黑的眸子一点点黯淡下去,又有些于心不忍。
“三姐最受父母宠爱,一定没有受到亏待,发丧也是按着最高的礼制来的。”萧雪琼补了一句。
陆为霜嘴角微翘,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这么多年,我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陆大人和三姐自幼相识,感情深厚,怎么没来吊唁呢?”萧雪琼有些想不通。
“远嫁他乡,夫君病重,抽不开身来。”陆为霜语气淡淡。
“呃......”客套的安慰话早已说过,萧雪琼“呃”了半天,也不知说什么合适,干脆闭上了嘴。
“我想过出嫁后与她天各一方经年久别,只是没想到阴阳陌路再难相见。她离开时也不过是你现在的年纪,太早了。”陆为霜喃喃地说,见萧雪琼抿着嘴欲言又止的模样,反而露出丝笑意来:“你长得真像她。”
萧雪琼:“.......”
“我长得像母亲多些。”萧雪琼没胆子反驳,斟酌了下,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烤糖梨!烤糖梨,新鲜出炉的烤糖梨,再不买就要等下一炉喽”萧雪琼被远处街贩的吆喝声吸引了,没等陆为霜开口,抢先说道:““世事无常,陆大人如此牵挂,三姐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府中有事,不能久留,有缘再会。”
萧雪琼说完,微微施了个礼,拉了阿朱便走。
陆为霜站在原地,看着她转身,渐行渐远。
萧雪琼沐过浴,觉得自己白净净香喷喷的,心情大好,在李月容的雕花大床上打了好几个滚。没错,就是李月容的床,从出宫的第一天开始,隔间里的萧雪琼专属小木床就成了摆设。
估摸着李月容马上就要过来,萧雪琼赶紧坐起身子,理了理凌乱的被褥,再略带矜持地侧身朝内躺下。
“今天睡得这么早,可是白日逛累了?”李月容问背对着自己的萧雪琼。
萧雪琼这才翻了个身,故作自然地看着李月容,娇滴滴地说:“路走多了,腿脚好酸。”
天气炎热,李月容只着xiè_yī短裤,外面罩着一层清透的纱衣。双峰半露,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腰肢纤细,又比一般女子多了份劲瘦之感;翘臀长腿,轻纱下若隐若现。这样的美景,萧雪琼已经看了多次,早该习惯才是,可是不知为何,每次心中总有些挥之不去的羞涩与紧张。
“你先别睡,我给你捏捏,要不明天会疼的。”李月容说完便脱下纱衣,挂在木架上,又散了发带,垂下万缕青丝。
“嗯。”萧雪琼轻轻应了一声,李月容踢掉木屐,放下纱帐。
明亮的烛光穿过杏粉色纱帐,变得旖旎起来。
“我要坐起来么?”萧雪琼撑起身子问。
“乖乖躺下,我会好好服侍你的。”李月容故意逗她,凑在萧雪琼耳边吹了口气。
萧雪琼不甘示弱,强忍着羞意说道:“那就看爱妻手段了。”
“呀,你倒长本事了。”李月容有些惊讶,听几句调笑话就脸红的人现下竟敢调戏自己了。
“既然如此,夫君大人便好好躺着吧。”李月容探进萧雪琼衣衫里,在腰腹处的几个穴位按捏一番,萧雪琼立时腰肢酸软,躺了下去。
“今天除了吃烤糖梨,看猴戏,还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了么?”李月容将萧雪琼两条腿架在自己身上,一边揉捏一边问。
萧雪琼舒服得直哼哼,闭着眼睛一边想月容姐姐的容貌,一边想月容姐姐的身段,想也不想就说:“没有。”
李月容嘴角勾了勾,纤指慢慢上移。
月容姐姐怎么不捏小腿了?没关系,揉揉大腿也好,就是有点痒,萧雪琼晕乎乎地想。
“嘶!”云端坠地一般,萧雪琼猛地坐起,捂着屁股质问:“姐姐怎么捏我屁股!”
李月容托着腮看她:“坏孩子说谎话得受罚呀。”
“我哪里说谎了?”
“你和陆为霜聊得开心,为何要瞒着我?”李月容装作生气的样子。
“什么瞒着你,你又没问我,你不说这事我都要忘了!”萧雪琼又委屈又生气,捏我屁股没什么,干嘛要冤枉我?
“我刚刚不是问你了?”李月容见萧雪琼眼圈红红,语气软化下来。
“你问我有意思的事,可陆为霜说的话一点意思也没有,她一直在说萧廷姝,萧廷姝死了那么久,还老是欺负我,哪里有意思了。这事阿碧阿朱也一定会告诉你,我又何必浪费时间说这些。”萧雪琼越说越气,怕李月容笑话又不好意思哭。
“我和你闹着玩呢。”李月容赶紧把人往怀里拉,左哄右哄。
“疼么我只轻轻掐了一下啊。”李月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