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葛许看看自己的样子，倒真有几分碰瓷的味道。于是有些尴尬地说:“哥们儿，我不碰瓷的，你送我医院去吧！我受伤了。”

男人抬高眉毛，瞥了胡葛许几眼，又掏出手机对着胡葛许然后尖着嗓子说:“你得申明一下，不然我的小奇瑞可吃不消。”

“……”

“你好，我是胡葛许，请你帮忙送我去医院好吗？我被人打了，有点动不了。”

铛的一声响，男人满意地看了看手机回放的内容，然后说:“医药费自负，上车！”

胡葛许越发尴尬，说:“我站不起来。麻烦你了。”男人这才突然意识到。于是两三步将他拽上前座，呲啦开动引擎，嗖的一声就飞了出去。

医院没有给胡葛许任何确切的答复。说是暂时查不出来，让他可以选择住院观察几天，看看会不会有什么转机。胡葛许才懒得听。打电话叫大哥载他回去。不成想他正忙着泡妞，说没工夫理他。胡葛许气结。

亲弟弟都快死了，还有心情泡妞？没良心的东西！胡葛许心里暗骂。随后撑着身子，可怜巴巴地打了个电话。

“千姐，我浑身都快死了，求支援。”

不一会儿，一个面色妖娆的穿着大白褂的女人蹬蹬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地走来。看见胡葛许，问:“怎么了，你？”

“说了你也不会信啊，”胡葛许说道，”刚刚遇到了一只很怪的狼，把我打了个半死。”

“得了吧，”女人笑着说，“这里是城市，怎么可能有？”

“别不信啊，要不然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多孤独啊。”

“行了行了，找我做什么？本大师很忙的！”女人笑了笑，转而一本正经的说。

“能不能劳烦赵大美女帮忙送我回家呢？”

“那得等我下班，我那里还有几个病人呢！”女人说。

“好，那我在这里等你？”

“我办公室吧！”女人笑说，“我办公室有两个隔间，你要是嫌人多不自在，那就躲里边去。”

胡葛许点点头，笑眯眯地伸出双手，请求帮助。

女人挑眉，说:“真的半点都动不了？”胡葛许频频点头，说:“浑身的确是散架了。”

女人抱臂想了想，然后搀起了他，边走边说:“你这只铁公鸡可不会轻易把钱花在医院里，这次居然来了。就先信你真的受了什么重伤吧。”

胡葛许有些委屈地争辩道:“本来就是受伤了嘛，你这算是什么医生？”女人不怒反而笑得欢。

女人的办公室有点大，穿过一条窄窄的走廊，里头有一个看病用的大房间，一个供病人等号的小客厅，还有一间小小的卧室，可能是为了她值班时可以休息。里面坐了三个人，都背对着门。女人示意胡葛许一眼，然后转身朝内。胡葛许进了卧室，余光瞥见其中一人的背影好像有点像……白男生，胡葛许趁着他还没发现他，立马闪进去，耳朵贴在门上，聚精会神地听着。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女人公式化地开口，“蒋天哲，轮到你了。”

胡葛许听到哒哒哒的走路声，咔嚓两声，门开，门关。然后椅子被推开，一个人慢慢地坐下。

“蒋天哲，18岁，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白男生开口，“我只是遇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它困在我心里很久，搞得我很迷茫。”

“什么事呢？介意跟我说吗？”

“我的爸爸从前是一个正常健康温和的人，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每天都至少抽两包烟，喝一箱啤酒，每天家里都要叫两个不认识的女人进他的房间里，我劝他他不肯改，还狠狠地骂了我。有些时候他人会突然很急躁，然后摔烂家里能看得到的所有东西。”顿了顿，白男生问:“医生，他这是患了什么病？”

女人问:“你知道他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如意吗？”

“没有，一切都挺顺利的。”白男生说。

“这样的情况持续多少天了？”

“快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