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月刀。我军上阵的是右路先锋刘长武,他使的是长枪,他虽然年纪不大,却在军中服役多年,身手了得,临敌经验也丰富。两人斗了十几回合,渭朔小将落败,我军首战得胜,将士们呼声震天,云叔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安巴度一看我军一上来没几个回合就折了他一员小将,顿时大怒,提着鬼哭狼牙棒就打马上来。
“刘长武不是他的对手,上去也是送死,应该撤回来。”云叔叔说道。
话音刚落,我方果然响起阵阵铜钲声,刘长武调转马头,回到阵营。
“看来,郭青云要自己上了!”云叔叔说。
果然见郭副将催马上阵,郭副将今年三十岁,戎马生涯十二年,行事沉稳老练,是难得的将才。他和安巴度阵前相见,似乎竟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两人不知说了什么,不一会儿,相互拱手行礼,随即拉开架势。安巴度的狼牙棒虎虎生风,横扫、纵劈竟似夹着风雷,而郭副将的长链流星锤却灵活无比,忽而东,忽而西,用的是一股巧劲。安巴度挥舞着狼牙棒阵阵强攻,郭副将稳住阵脚,见招拆招,防得滴水不漏,两人斗了两百回合,不分胜负。安巴度强攻不成,佯装败走,郭副将哪里肯放了他,立即拍马追上,不料安巴度突然使个“回马枪”,举起狼牙棒直攻郭副将面门。郭副将生生避过,抡起流星锤直打安巴度后心。安巴度一个蹬里藏身躲过了这一锤。
“好!”连云叔叔也不禁大呼漂亮,不愧是草原上长大的,马术极为了得。
就在大家都为安巴度这一手叫好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一般的兵器,无论长短都有它的优势和劣势,长刃宜远攻,短兵宜近搏,而郭副将使的是长链流星锤,这种兵器胜就胜在可长可短,可远攻,也可近搏。安巴度一个漂亮的蹬里藏身躲过了郭副将这一锤,他的马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只见圆滚滚的大铜锤照着马头就是一锤,直打得那马脑浆迸裂,立时毙命。安巴度滚落马下,郭副将跟上就是一锤,砸在他的后心上,把他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我方阵营又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我们两战连胜,军心大振。
“好!干得漂亮!”云叔叔大笑,“等赶跑了这群渭朔蛮子,上书给他请功!”
“这郭青云还有两下子,没辱没他顶上这顶帽子!”豫王在一旁凉凉地说。
我斜了他一眼,这人还懂得称赞别人,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似乎知道我正在看他,他转过头对我扬起嘴角。谁跟你笑!我瞪了他一眼转头继续观战。
只见敌方阵营从中间闪开一条道来,一个身穿黑色战袍,金色盔甲的人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徐徐走上阵前,那气派,竟似天神降临般。
“这人是谁啊?好像挺厉害!”我低声自言自语。
“他就是渭军的统领诺威。”云叔叔转过头低声对我说。
哦!原来他就是绰号“金甲战神”的诺威,看看他,再看看阵前迎风飘扬的“诺”字旌旗,我想起鹿颍那高大气派的诺府,想起通过秘道潜入我方营地的渭朔兵,又想起刁蛮娇憨的阿旗。唉!诺威,他大概就是阿旗口中崇拜无比的大哥了。
“郭青云不是他的对手,”云叔叔凝重地说,“他上来,是要逼我上阵。看来今天他们不决出个胜负不会罢休!”
我看着紧缩眉头的云叔叔,心里也担心起来,这个诺威,真的是那么可怕的人物?
正说话间,阵前已经开打了,诺威使一柄青龙戟,灵巧若游龙,却又凌厉无比,几个回合下来,郭副将已渐渐现出败象。突然诺威一伸长戟,戟尖上的月牙搭上郭副将流星锤的长链,诺威一转长戟,绕紧长链,用力一扯,郭副将的流星锤脱手而出。我们倒吸一口冷气,只见诺威再一进攻,戟尖刺入郭副将左腿,将他挑于马下。
一看我方落败,敌方阵营立刻响起欢呼声!我方主将落马,阵脚开始有些乱。而诺威,高高地坐在马上,抬头朝我们的方向看来,眼中闪着挑衅的光。
“拿我的陌刀来!”云叔叔沉声吩咐身后的士兵。
“可是云叔叔,你身上的伤……”我不无担忧地说,云叔叔腰腿有旧疾,这段时间天气转冷,刚好发作。
“不碍事的。”云叔叔安慰地对我笑笑。
正当他准备走下城楼,一只手臂横里伸出来挡住了他,“我来,军中不可一日无将!”豫王神色肃穆地说,脸上没有了往日张狂邪气的神色。
“那不行,他找的是我。”云叔叔道。
“是你大还是我大?我有皇上御赐的金牌,你想抗旨吗?”豫王冷冷地盯着云叔叔。
“末将不敢。”云叔叔恭敬地低头拱手。
不一会儿,他已披挂整齐,提起长枪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