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经过十几天的精心治疗和调养,鲁校尉的伤已经大好,身体也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据说他这次深入敌营,探得了重要军情,但最后暴露了身份,在回来的途中被敌方射伤。
已经过了秋分,天气渐渐凉了,早晚已经可以感觉得到侵人的寒意。这几日,云叔叔和豫王以及两位副将整日关在大帐里分析、讨论、部署,校场上,士兵们操练得更加勤奋了,而负责后勤供给的士兵也正在加紧囤积粮草。这仗,说不定哪天就打起来了。渭朔乃草原国家,素来擅骑射,尤其是他们的铁骑,厉害无比,所向披靡。这次渭朔主动来犯,本已占尽优势,大墉战败求和,谁料皇帝玩了一手阴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一边派人议和,一边又调兵遣将攻打渭朔腹地,将他们最为富庶的西南三郡纳入囊中。西南方面虽然捷报频传,但是东南这边却是形成对峙局面,僵持数月,双方都已现出疲态,对于云叔叔的“指挥不力”,皇帝大为光火,责令两个月内务必攻下凤德郡,将渭朔人赶回北方去,并派了自己的儿子来督战。
我拉开一个个药架的抽屉,不由地连连叹气,军中所剩的药少得可怜,尤其一些在战场上用得比较多的外伤用药。没有药物,就是你医术再厉害也是枉然,唉!这样的条件,就算是华佗在世,他也做不好这军医啊。
“赵大夫一大清早就开始唉声叹气,难道是嫌我军中条件艰苦?”一阵冷嘲热讽在我身后响起。
我转过身一看,是豫王刘启,对这个和我有着“国仇家恨”的霸道男人,我没什么好感,但是也不想和他起冲突。
“我叹气确实因为军中条件艰苦,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的艰苦,是因为我们的将士勇敢的上阵杀敌,而营中却缺医少药,当他们负伤回来该怎么办?”我说着说着就有点来气了,“天气渐渐冷了,将士们还穿着夏天的薄衣衫。这仗随时都可能打起来,而我们的粮草供给还远远不够。你说,我该不该叹气?或者,你该修书问问你的父皇,又想打胜仗,又不想拨粮饷,这无米之炊要如何来做?”
他眯着眼睛盯着我,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过了了一会儿,说道:“你胆子不小!”
我依旧抬头挺胸站在他面前,斜睨着他,毫不畏惧,心里想,他是你们口中高呼万岁的皇上,可不是我的皇上,我说他几句又怎么了?。他眼中的新奇与玩味渐渐退去,浮起一股冰冷,“这些不是你该管的!”
“我确实管不着!我也懒得管!你们打了败仗受罚的又不是我,”哼!打了败仗才好呢,让你们的皇帝寝食难安,我心里想着就觉得快意,“我只是可怜那些上阵杀敌的士兵,我留在这里也是因为他们!”我说完走出帐外,脊背挺得直直的,自从知道他是皇帝的儿子,我对他更加厌恶,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
回到自己帐中,看到朵达拿着一件深灰色的衣服正在缝补着,我不绝诧异,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什么时候竟放下身段做起这些工作了?“朵达,你在给谁补衣服呢?”我好奇地问。
“没……没有给谁,是我自己的。”她说着把衣服藏到了身后。
我才不信她的话,伸手就抢,她死死抓住不放,我指着她笑道:“还不招认?那明明是件男子的长褂!”
“好了好了,你别抢了,我说就是了嘛!”她居然脸红了!看来这段时间我只顾着忙药帐的事,却不知道身边悄悄发生了许多事。
“快说!”我揪住她不放。
“是……是云将军的衣服。”她低着头,脸红红的,满是小女儿的羞怯之态。
我挨着朵达坐下,玩味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看得她浑身不自在起来。我笑道:“你喜欢他!”
“不……才不是啦!我是看他衣服破了没人补,才……才顺便拿过来的,”她辩解道。我现在可知道什么叫越描越黑了,看她那样子,心里没有鬼才怪呢!心里想着,还有正事没办呢,暂时先放她一马!
“对了,朵达,我们到城里去一趟吧!”
“城里?我们不是已经在城里了吗?”她不解地问。
“我们当然是在城里,我说的是城中心。”
“我们去那干吗?”
“药帐里的药太少了,很多必用的药都已经没有了,一打起仗来,这些药根本就不济事,我想看看城里的药铺有没有药,买一些回来备用。再说了,来到裕枷关这么多天了,整天就关在军营里,你就不想出去逛逛?”我说。
“好啊!”朵达喜出望外地说,转而又有点不好意思,“我想缝完这袖口……不过,很快的,就差几针了!”
“好好好!不着急,等着你!”我笑着搡了她一把,“我先去跟将军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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