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娅见云晏这么一说,太上王夜寐与夜王神色间都似乎有了些动摇,吓得脸上血色尽无。
她绝对不能让这云晏这贱人就这么得逞,她若是得逞,那便是她与孩子的死期。
这段日子,她深知夜王对这个孩子极其看重,夜王原本对她就没那么多的感情,有的也就曾经那一点怜惜与新鲜感。
自半夏死了之后,他对她似乎就已是更为不喜。
若他知得孩子不是他的,依他往日的阴狠,她不可能还有活路。
“太上王。”亚娅知道只有劝动夜寐才有用,夜王现在已使不出武功,夜寐若是被劝动,夜王也只有听令的份。
于是她想得一下,就道:“您千万可别上了云晏这贱人的当,她说的话真假难辨,就算能测试又如何?”
“即使臣媳当真做了那等错事,这之后大把日子也可以对臣媳清算,现今魇君带着涅音宫众人围攻夜月王宫,拿捏住这个贱人,先把王宫保住,不是才最重要吗?”
此话却是说得在理,亚娅一个怀着身子的弱女人,什么时候处理都可以,现今先收押着云晏这个女人,令魇君不敢妄动才最是关键。
方才倒是一心想着不能让夜月国子嗣血脉被蒙混,一下子没顾虑到夜月国会被魇君拿下。
夜寐如此想着就朝夜王使了个眼色。
夜王被父王这么示意之下,才顿然清醒,他方才被孩子竟不是自己亲骨肉这个说法给刺激到了,却是没想到这一层。
云晏在他们手里,现时就是个法宝,按魇君对她的疼爱,指不定为着她,将涅音宫拱手相让都有可能。
于是他挥手便朝挟持着云晏的嬷嬷们道:“将她带下去,严加看管,刀子不能离!”
此话一出,李煜宸浑身寒气便令人凛然生畏,“谁敢动她一根汗毛,莫说你们还指望活着,这夜月国上下全部所有人都得给屠尽!”
夜王忍不住就打得个冷颤,他最是知道他的狠戾冷血,丝毫不怀疑他会让整个夜月国给云晏这个女人赔罪。
那凤族不就是惹了云晏这个女人吗?
现在这世上早已无凤族!
夜寐却是镇定得多,从魇君这一番表现来看,这女人在他心里份量倒还真是极重。
他不像夜王那般对他顾忌那么多,毕竟他若是养好身子,功力全部回来,魇君这个小子根本就不足为惧。
“还不把这个女人押下去!”
那些嬷嬷听到太上王这么严声厉喝,连忙握紧刀子抵紧女人脖颈就往后挟持带走。
亚娅此时就有些得意起来,这押下去收监起来,还不是任她折腾着玩,这次看她还怎么逃脱!
然而她这得意还没延续多久,那些嬷嬷们突然全部都轰然倒地,连带着那把架在云晏脖子上都咣的一声掉落石板之上。
只见得云晏带着抹浅笑回身与那魇君道:“夫君还不过来?”
李煜宸在她话音未落之时就已嗖然飞身将她护入了怀里,这个时候,他才又更深一层意识到,这小女人先前的从容镇定,是因为她还有后招,早已给那些嬷嬷下了药!
许是药物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出现药效,她方才说测试之事,也有拖延时间的意思。
她在作着几手准备,若是刀子离开脖颈,他会出手将她救下,若是不能,那就拖延时间,让药效起来,那些嬷嬷晕了就好。
也不知道她在涅音宫的时候,整天和外祖母在一起混着,到底问要了多少药物护身。
“小鬼机灵!”李煜宸拥紧她,手抚上她的青丝乌发,唇边都噙上了宠溺笑意。
魇无绝看着云晏已安全,心头大石都落得下来,然而见二人如此亲昵相拥,心头又是一阵酸涩。
夜寐与夜王却是着慌起来,云华更甚,此时连避讳都不顾了,目光紧落于亚娅身上,因为她离那魇君的位置过近。
方才她那样对魇君那个女人,这时若是魇君回身一个抬掌就会将她掀飞。
这对于一个大腹便便即将临盆的女人肯定是致命一击。
因为夜王已是使不出武功,夜寐也深知自己此时无法与魇君对抗,抬手抓住夜王就要飞身带离。
想着先行离开,到时功力完全恢复再回来夺宫。
魇君却是将怀里女人交给身后涅音宫众人护着,嗖然飞身就过去截住,瞬间就与夜寐凌厉交战起来。
一片混乱之下,夜王逃出十数步,却仍然被魇君挥出的魇族功法波及受伤,无力抵抗之时,只觉身侧有一人也在逃,抬手捉住过来就挡于身前,让下一波功力不至于打于他身上。
他却是没想到这个人竟是亚娅。
亚娅吓得大惊失色,她有想过夜王会弃她于不顾,但没想过他竟会贪生怕死,拿她来作挡箭牌!
她猛烈挣扎起来,眼见着那些魇族火焰四下蹿来,碰到指定会死伤,她就哭喊道:“夜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我还怀着你的孩子!”
夜王原本看到自己捉住的是亚娅,还有些愧疚心,但听闻她这么一说,他就暴怒道:“贱人,你以为能骗得过本王,你说,你是不是看着我已是个废人,就攀了另一高枝?!”
“告诉你,你今日就是替本王去死,也洗不清你给本王的屈辱!”
亚娅又惊又慌,眼泪直下,“你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
她知道,若是被他这么拖着,二人一起在这里死掉都有可能。
眼见着那魇君与夜寐对打,那些功力光圈一波一波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