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寐在两个孙儿手下蒙混过去,得以留存功力,魇阎那边这会子却仍没醒来。
他昏迷了许多天,毕竟与夜寐对决之时,夜寐用药血让功力进阶,二人功力之间就有了差异。
而两败俱伤之后还掉下了山崖,是以一直就没能醒来。
司璇玑这几天就与涅音宫那边来的灵医圣手一起商榷着给他诊治,在伤情稳定之后,那些灵医圣手才离开这山谷。
他们原本也是不放心,但司璇玑是什么人,无论是医术还是用的药,都要比他们强悍许多,有她在,老魇君指定没事。
虽然让司家这嫡出的大小姐帮着照看老魇君似乎不大对头,但他们这阵子也算是看出来了,此二人之间隐约有着情意。
干脆就赶紧走人,让个地方让这两人相处。
司璇玑也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看不得他受如此重伤,更不想他死去,一心就想着治好他,其余的心思倒是未曾有过。
她接着又仔细照料得他两天,却仍未见他醒来。
这日,她正在案桌边的暖炉子上倒汤药之时,魇阎就已渐渐醒转。
乍一醒来,眼前朦胧迷影之下,却见一月白锦衣裙的乌发女子正娴雅站在案桌边倒弄着汤药,那身姿与出现在他梦里不知得多少次的一模一样。
他连忙紧闭得一下双目,这才又睁开确认,见的的确确就是他魂牵梦绕的那一抹身影,就有些发怔。
司璇玑将汤药倒出来,用小勺子轻搅着晾凉,端着到床边之时,就见魇阎正入迷的盯着她看。
她身形微顿,“你醒了……。”
魇阎听闻到她清悠而动听的声音,就更是迷恋,轻嗯得一声,却仍是不舍得移开目光。
被他这么痴迷的看着,司璇玑到底是有些抗不住心底渐起的异样,就将药碗递给他,神色冷然,“既然醒了,就自己喝吧。”
魇阎见她神色转冷,心里就有些惶恐,想要抬手接过碗,手却有些颤抖,颤抖上好一阵都没法将碗接过来。
毕竟受重伤才醒来,也没甚子力气,再加上对着司璇玑的时候,他忍不住就怕她会不喜欢他,会讨厌他,小心翼翼之下,手就更是哆嗦。
司璇玑见他手在打着哆嗦,想着自己这么对待一个没力气的重伤患,确实是不大厚道,于是干脆就在床上的凳子上坐下。
拿小勺子舀着药汤就喂起他来。
魇阎激动得呼息都有些不顺畅了,极是配合的就喝起来。
每每她那双剔透的玉手递着一勺汤药送来他嘴边的时候,他都有种幸福得要眩晕的感觉。
一碗汤药很快就见了底,在司璇玑起身要将碗拿走之时,魇阎就一把捉住了她一只手,“这次……你别走。”
一句话就唤起了许多年前的旧事来。
那一次,就是司璇玑离开了这小木屋,回司家解身上的药效,引起了后面的误会与命运的改变。
司璇玑沉默得一下,就将手抽了回来,“不会走,会把你身上的伤治好再走,这是一个医者该做的事。”
魇阎闻言就有些微懊恼与失落,她对他,莫非就仅得这样的想法了么。
可是,他又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她能对他心生情意?
他这么一个连人都能认错的傻子,怎么配得起她的情意。
司璇玑见他神色失落,却也是不想管,直接转身就将碗拿走了去。
她看不得他受重伤,也不想他死,但他心里的感受,她是当真不想管。
从前的那些年,她一想起她曾经焦急往这小木屋里赶,在担心着他是否还没好全,赶至这里,却见他与那药芷肩并肩的有说有笑,药芷脸上还有着那抹娇羞神色,她就心酸难过得要命。
不知得花了多少的年华岁月才让自己的心彻底平静下去。
现在,凭什么要她照顾他的那点难受情绪。
魇阎见她冷然拿着碗离开,心里就更是空落落的,怔怔的看着她的身影,懊悔着自己曾经所犯的错误。
云晏这边却也是在想着外祖母与老魇君的事。
“老魇阎这两日也该醒来了吧。”她站在案几前给李煜宸磨着墨,而李煜宸正批阅着大凉那边递来的奏折。
“也不知得和外祖母相处得怎么样。”她想像着老魇君在外祖母面前颇为小心翼翼的样子,就有些想笑。
她初次见老魇君时,被他那么冷漠对待,她的恒儿还让他恐吓,现在外祖母能将他拿捏住,她虽然不该以长辈的事取乐,可她就是忍不住有了几分自得。
让他再厉害,现在还不是由她外祖母控制他的喜怒。
李煜宸抬头望得一眼小女人忍着笑的小模样,就道:“怎么,你外祖母把我外祖父压制住了,你很得意?”
云晏到底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是又怎么样,你还能打我不成?”
李煜宸见她调皮,抬手就将她拉过来,让她坐入他怀里,“仗着我不舍得打?”
他揉捏着她温热的臂膀,声音半沉,“多的是法子治你。”
“你能不能讲些道理,我又没犯错。”云晏顿时就不依了,“那老魇君,你不是也不喜欢他么,你竟然为了他而来治我。”
“却不是为着他而治你。”李煜宸炙热的大手在她身上到处揉捏摩挲起来,“是想治你就治了。”
云晏:“……!”
她扭身避着他手上的使坏,“你不能总这么欺负我,别以为我不会生气……。”
李煜宸却是低头开始亲吻起她粉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