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样的一个人,他对帝位真的有执着心吗?至少在她看来,他不过就是不想看李煜景上位,然后对他进行没完没了的追杀而已。
而她该死的,竟就感觉不出他有半点准备利用她的心思……
她担心自己愚笨又犯傻了,又要重蹈覆辙上辈子的苦境与凄惨。
紧捏着手中的玉饰,盯着上面的宸字看了良久,却是越发肯定了自己要躲避他的心思。
便将东西都装进一个匣子里,再拿到内室扔进了一个箱子底部。
翌日,罗氏那边接到消息后就觉得好奇怪。
“那大丫头又到丹青银阁楼订制了什么吗?怎么又给她送东西来了。”
何嬷嬷就道:“前儿个二小姐与她一道挑的东西,是景王殿下结的帐,东西都已送来了,依奴婢看,是她又看上甚子小玩意才特地让人再跑一趟的。”
罗氏叹了口气,倒不是她眼皮子浅,不乐意她花银钱,就是担心她买了好看的饰品,打扮戴用起来,就更要将她的雪儿压下去了。
“得空的时候,探一探她都买了些什么东西。”罗氏吩咐道,“三月三女儿节就要到了,咱们得醒着神,雪儿也大姑娘了,不能总让她压着。”
“夫人,谁压谁还不一定呢,您别看那大小姐模样儿还行,可您看那景王殿下就对咱们二小姐好,那日殿下还屈尊纡贵亲自从丹青银阁楼送二小姐回府呢,大小姐就没那个待遇,是她自个儿回的。”
“二小姐还说那日在外面有人在街市上行凶,景王殿下还救了她呢。可见这缘分的事很难讲,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可不是样貌的问题。”
罗氏对于容貌颜色有着极强的执拗心,还是不肯放下心来:“话是这么说,可我就是看不得雪儿被压了一头。”
“再者,那景王殿下好是好,但听闻圣上还是更看重皇后娘娘的嫡子珏王殿下,要是雪儿有那好样貌的话,指不定珏王殿下就……。”
“夫人不必忧心,依奴婢看,各花入各眼,咱二小姐样貌在京城小姐们当中来说,也是绰绰有余的了,说不定珏王殿下就爱这样子的呢。”
何嬷嬷还真说对了,三月三女儿节那天,云雪还真入了李煜珏的眼。
皆因姑娘们在尚书府后花园的大荷池里泛舟的时候,其中有一叶小船就不慎侧翻,小船有三个姑娘,包括云雪在内都落入了水里去。
来到尚书府没多久的李煜珏刚好就撞到了这一幕,他连忙吩咐守在荷池边上会泅水的婆子跳下去救人,但毕竟人力有限,眼见着离池边最远的一个姑娘在水里极力挣扎扑腾,他就顾不得身份与男女之别了,跳池游过去就将那姑娘捞了上来。
春天乍暖还寒,那姑娘被他抱上来时,已是有气出无气入的状况,可他仔细听她嘴里喃喃细语的,却是央求着他别管她,快赶去救水下的别的姐妹们。
看着她脸上柔嫩肌肤苍白如纸,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成了,还念叨着别人,李煜珏心头就泛起了些许别样滋味。
待云雪到尚书府主人安排好的房里,换好干净衣裳喝过姜汤休整了一阵子,再去大厅里与李煜珏谢恩的时候,那楚楚可怜纤弱的样子,让李煜珏移不开眼去,竟就心生了要保护她的想法。
云雪也许也是感觉到李煜珏的别样目光了,耳根子都红起来,好一番道谢完就羞涩着道:“殿下若是无事,臣女……就先走了。”
此前李煜珏就特意让人清了场,就是为着能与她多说上两句话,看她羞了,就清了清嗓子道:“回去请大夫再仔细把把脉,别落下病根。”
云雪的脸就更红了,眼底里都是喜悦,低头羞赧道:“谢殿下关心。”
这个事发生的时候,云晏一点都不知晓,因为她正与尚书夫人谢琴与刘可悦聚一块去说旧话。
谢琴是个爽朗实在的夫人,有着一双明快的丹凤眼,一看就是敞亮人,连带着她的女儿刘可悦也是个爽言快语的,云晏与这母女俩聚着没说上一会子话,就已混熟了。
“晏儿,以后你得空了就上琴姨这里来,琴姨给你做好多好吃的。”
“哎呀,母亲,说得晏妹妹好似吃不上好东西一样。”刘可悦挽着云晏的胳膊摇着,嘴里却是跟谢琴撒娇。
“你懂什么。”谢琴嗔道,“你妹妹在那个女人跟前,哪有随心吃东西的自由,在我这里就不一样,我是她母亲一起长大的知心好友,比亲姊妹还亲的。”
云晏有些感动,就道:“谢谢琴姨,那晏儿以后就常来,琴姨莫嫌我烦才是。”
谢琴看着她酷似林瑶的面容,想到瑶儿当年年纪轻轻的,二十出头就没了,眼底也就湿润了:“哪有烦的理,你能来,欢喜还来不及呢。”
刘可悦也是知道自个母亲的伤感是为甚,便也没有再捣乱,忙是转别的话题去:“母亲,不是还有重要的事要与晏妹妹说么?”
“对了,瞧我这记性。”谢琴过来拉起云晏手,回头扫顾了外面一眼,才低声嘱咐道:“晏儿,如今宫里情况很复杂,你先别掺和进去,你今年十五了,琴姨很着急,所以顾不得这些话由我来讲是不是不太妥当了。”
“那几个皇子如今都不是良配,切切记住琴姨的话,实在想要嫁入帝皇家,也要再等等,情况明朗些再说。”
“是宫里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吗?”云晏细细想了下,莫非是夺嫡开始了吗?她记得前世是她十六岁时才开始的啊。
“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