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一派温润再也难以维持,眼底阴鸷浮起,沉声道:“本王看重于你,想娶你,并无任何想要摆布你的想法,这样,云大小姐还是无法接受吗?”
云晏斩钉截铁冷道:“不能,还请景王殿下自重。”
李煜景甚至都能感觉到她对他有着某种深切的厌恶与排斥,他挫败感更浓,阴鸷目光紧盯着她:“你似乎对本王有什么偏见?如若是为了本王这次鲁莽的举动,本王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
“景王殿下请回吧。”云晏没待听完便沉脸下了逐客令。
“你!”李煜景还从来没吃过这样的闭门羹,恼羞成怒地朝云晏逼近,伸手紧箍上她一只臂膀,“就如此不待见我?”
云晏忍着内心的无限反感,也没挣扎,直接站定在那里冷漠道:“是。”
李煜景闻言五指抓着她的力气更甚,似乎想要捏死她的心都有了,但片刻后,他却是笑了,笑得俊朗不已,还是那温润美男子的模样:“好,很好,你这样,我倒是觉得对你更放不下了。”
云晏就使尽气力一把甩开他的掌箍:“那是你自个儿的事,与我无关!”
说完便拉开茶阁的门,直接扬长而去。
候在外面的锦葵看到云晏冷着脸出来便直接下楼,也不敢乱说话,忙是跟了上去。
直至回到了云府清涧院,云晏一颗冷硬的心都还没能活泛得过来。
她默然在丫头子的服侍下净了手脸,换上居家常服,之后懒懒的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片刻,才与锦葵道:“你去让杜氏收拾一下,让她尽快离开。”
锦葵有些嗫嚅着问道:“主子是真要打杀掉杜嬷嬷一家人吗?”
云晏气极反笑,打杀?真要打杀她们,她就不用特意留在茶阁那里等李煜景回头与他周旋了,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想与他同呆一室,与他多说任何一个字儿都嫌多。
她不过是仗着上辈子对他的了解,知道他这个人容不得别人对他的半点背叛,才故意点出是她遭到了背叛,又利用他肯定会不乐意看到她狠毒的心思,反而劝解于她,而她顺势就说驱逐掉杜氏而已。
这个事到此算是为杜氏顺利解决了。
她也是憎恨过杜氏的背叛,上辈子在生命的尽头也曾想过能有机会将她碎尸万段。
但如今回头想想,如果是她的孩儿与哥哥的冀儿被人抓去用来胁迫于她,她想,她也许也会为了孩子们的性命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就算让她杀人,她也会干。
这大概就是人性。
她躲不过,杜氏一宅院奴仆就更是无力反抗了。
更何况,两辈子以来,在她的小时候,杜氏是陪伴在自己身边最长时间的嬷嬷了,她记得小时候身子虚弱,难受闹腾睡不了觉,多半还是杜氏将她驮在背上,嘴里唱着童谣慢慢给哄睡的。
“让她一家尽快离开京城罢。”云晏叹了口气,懒懒的与锦葵道:“从我帐上支给她些银票,告诉她不要再多嘴说别的话,要真有人问,就说我对于她的背叛很恼火,要将她们逐出京城,景王殿下那边自然会放人。”
锦葵寻思琢磨得一会,也不知道想明白没有,呀的一声拍拍脑门,就压低声儿道:“奴婢就说嘛,主子说那么狠毒的话肯定是有理由的,原来是骗景王殿下!”
云晏微皱眉头,往四周看了下,见丫头子们不知几时都早已退了下去,就斜睇她一眼:“人多嘴杂,你要不想杜氏一家死于非命,就只管胡说。”
锦葵脸色一滞,忙是掩上嘴,赶紧退出去办事。
锦葵走开后,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云晏垂目看到桌子上包装精美的小饰品,那是她回来后,丹青银阁楼派人送过来的。
虽然是她自己亲手挑的小玩意,她却一点想要拆开看的心思也没有,只因为那是李煜景付的帐。
而她这个时候却不知道,就因为这几样无奈之下,才让李煜景给结账的小饰品,没两日,某人便将整个丹青银阁楼的地契都送到了她手上。
丹青银阁楼是京城里贵人们最爱订制饰品的地儿。
那里的东西不仅款式新颖,做工还尤其精致,而且那里的玉石质地上等,好些个透澈水头足的翡翠甚至价值连城,不仅宫里贵人们喜欢,各大世家公子、小姐们婚嫁时,常常都以能来这里打制饰品,头面之类的东西为荣。
这样的一座价值无可估量的丹青银阁楼,李煜宸转头便吩咐九冥让人将地契送去给了云大小姐,还道:“让她以后喜欢哪样小玩意,随意拿去把玩就是了,丹青银阁里的东西全归她了。”
九冥闻言就心下一抖,他似乎错过了些什么,自从主公大年初五晚回了京城一趟,归来处事后,就感觉有哪里不大一样了。
比如,异域海王亚历一向以来就想要讨好主公,不知道让人送了多少美人与金银珠宝过来,主公连看都不带看的,直接就让人原装遣返。
可昨晚与海王亚历会面议事时候,主公看到海王对一颗硕大如拳、光晕耀人的夜明珠爱不惜手的把玩着,他不知出于何故,竟然就冷不丁的出手夺人所好了。
在双方说完正事要离开的时候,他直接就说这夜明珠他要了,商量都没有,就这么打一个招呼就带走了。
海王亚历平日里也是个作威作福惯了的,见到主公这理所当然似的举动,竟然声儿都不敢吱半点,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宝物被抢走。
他过来禀报底下人近期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