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佩站起来庄重的说道:“兄弟们,我们67军的老家在遥远的白山黑水,松花江上。那里被小鬼子霸占着,我们回不去,而其他的国-军部队又不肯收留我们。”
“只有独立旅的周旅长对我们像亲人一样,兄弟们,咱们东北汉子知恩图报。我决定留下来投靠周旅长,大家有没有意见?”
“现在愿意跟我盛佩投靠独立旅的,站到左边。不愿意继续打仗杀鬼子的,也绝不勉强。我已经跟周旅长借了路费,让兄弟们回去,各奔前程。”
“好了,废话不多说,不愿意跟着我的,站在右边!”
话音刚落,呼啦啦一批人站到了左边,只有极少数人选择站在了右边。
见此,周武当即表态:“盛团长,兄弟们来去自由,我们要尊重每个人的选择。愿意跟你留下来的人,我建议保持原来的番号不变,改为独立旅396团,还是由你担任团长。”
“至于不愿意留下来的兄弟,我们也不勉强,更不会为难他们。鉴于这些士兵身体状况不佳,我想先由我们独立旅卫生连为他们检查治疗,在这里休息几天后,每人发二十块大洋当做路费。盛团长,你看这样安排满意吗?”
盛佩刚才还在寻思着怎么开口跟周武借点路费呢,听到这番话,自然高兴不已,他马上答应道:“旅座考虑得真是周全,这样太好了,我很满意。”
这时候,站在右边的大概二十几个人动摇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周武会如此优待自己,不仅要给他们检查治疗,而且还给每人二十块大洋当路费。
现如今,在国-军中,哪有这样的好长官,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在别的部队,不扣你军饷就算不错了。
最重要的是,东北早已沦陷在日军的铁蹄下,他们想回老家是不可能了,去别的地方又能干嘛,还不如投靠独立旅杀鬼子呢。
过了一会儿,站在右边的二十几个人,陆陆续续也跑到左边来了。盛佩看到这一幕,爽朗的说道:“好,真不愧是我们东北的汉子,兄弟们放心,只要有我盛佩在,绝不会让大伙吃亏。”
“刚才周旅长已经宣布了,我们还是叫396团,人员编制不变,咱们这些兄弟还在一起。”
这样一来,所有跟着盛佩来的人都同意加入独立旅了。
周武非常高兴,道:“396团的兄弟们,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大伙吃好饭后,由高团长带着到卫生连去检查身体,有病的治病,没病的休息,等你们修整完毕,我再安排任务给你们。”
说完,周武让丁宁赶紧往卫生连打个电话,叫沈丽娜做好接人的准备。同时,他也表达了心中的歉意,又要卫生连的姐妹们辛苦了。
丁宁答应一声就去办事了。
时间不大,周武和高祥发就跟396团的兄弟们打成一片,大家你来我往的敬酒,把酒量不怎么好的周武,灌得酩酊大醉。
最后,还是高祥发派了两个兄弟,弄来一辆卡车把周武送到了独立旅旅部,放在那张破行军床上,由着他呼呼大睡。
周武这一觉睡得非常踏实,到了傍晚才迷迷糊糊的醒来,中午那顿烧酒喝得太多了,他脑袋到现在还疼着。
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周武不太想吃晚饭,准备到外面吹吹风,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这时候,丁宁急匆匆的朝旅部赶了过来,他看见周武在外面兜风,严肃的说道:“旅座,有最新敌情报告,咱们到旅部里去谈。”
周武见丁宁一脸认真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出事了,二话不说当即和他一起进了旅部。丁宁看上去很累,大概是在路上跑得太急了,他不由分说就倒了一碗水,一口气“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喝完后,丁宁才说道:“旅座,情况有点不妙。据可靠情报,日军已经从上海和太仓两个方向朝我们这边猛扑过来,估计有两个整装师团,数万人,比我们79军现有的兵力多出好几倍。”
“军部要求我们独立旅做好战斗准备,军长命令我们在常熟坚守七天,尽量拖住这两个日军师团的进攻步伐。为那些来不及撤出上海的国-军部队争取时间。军长说除了人员,其他一切后勤给养,立刻就送到我们这里。”
听完丁宁的汇报,周武脑袋“嗡”的一声,他睁大眼睛说道:“老丁,咱们独立旅才区区五千来人,却要面对日军两个精锐的师团。我不知道军长是怎么想的,这不是把我们独立旅往虎口上送吗?不行,我得找军长去说说。”
周武心里一急,就要去找老军长理论。
丁宁拦住在周武身前,道:“旅座,你不用去找军长,军长也是没有办法。你冷静下来想一想,79军现在总共不到一万二千人,除了我们独立旅五千人防守正面的工事,另外还有七千来人分别要守卫常熟东西两翼。”
“这样算下来,每个方向才只有三千五百人,这点兵力根本不可能守住阵地,所以军长实在是抽不出人来支援我们了。”
周武发热的脑袋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他冷静下来,坐在凳子上,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抽了起来,一根接着一根的猛抽,抽的满屋子烟雾腾腾。
抽了一会后,周武突然站起身来,掐灭烟头,拿起电话拨通了军部:“喂,我是独立旅旅长周武,我找军长。”
很快,话筒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疲惫的声音,看样子老军长也是连续几天几夜没睡了,周武不禁咯噔一下,心中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