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虎,像头发一样柔顺滑落了下来,他踩到了一藤,退了几步蹲下。
席豫忍不住的叹气,正当他要起身离开,一声猫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一只眼上有黄斑点,肥的要死的猫,重重从墙上跃了下来,它着地瞬间声响席豫能感觉到它有多胖。
哦,这不就是那天李梓承怀里抱着那只猫。
唔该怎么吸引胖猫过来呢?真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席豫伸出一只手,“喂。”
“过来。”
胖猫盯了他三秒,头一撇,扭着屁股走了。
席豫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拍拍手,“喂,肥猫过来。”
“喂,别走啊,喂。”
“你在干什么?”
席豫一愣,回头看,李梓承手看着他,眼神带着些深究。
他该怎么说,他是来找他复合的。
若是他要他解释之前分手的理由,他该怎么说。
席豫站了起来,他的脚发麻了。
他出身在商人世家,从小他就被教育灌输一种理念,未来估值。要对身边的人,事,物,进行估值计算,得出是否值得让他花费时间。最重要的事,他的人生是不属于自己的。
他也被自己的父母估值,求算回报。
所以他分手时,理智计算了未来,他在家算了一天,李梓承这个人,对于他的价值区间。可是,他算不出来。
汇率会受国际收支,通货膨胀率,经济情况影响,而这些数据会直白显示,运用数字计算,会逼近答案。可是,喜欢这种东西,他算不出来。
任何事物估值,都会有可比物。
李梓承这人没有可比物,无法比较,无法测算内在价值,无法推算未来与他hd成功率。
所以,他选择了分手。
然后,他就得到了报复,自己的感情对自己的报复。
他,溃不成军。
“我,想跟你继续睡。”
席豫是这样说的。
是的,其中一项无法估算的的价值,就是睡你。
李梓承笑出了声,抱着肚子大笑,他稍微平复了下自己,讽刺笑道:“你想要睡多久?
“一辈子。”
一辈子。李梓承愣了下后冷笑,这人怎么可以这样不要脸。
“呵,你不出国了?”
“不出了。”
这句话反而堵住了李梓承,他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不出国,你要做什么?”
席豫说:“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你愿意和我私奔吗?”
“私奔到一个人少一些,事少一些,树和花多一些的地方。”
“愿意吗?”
☆、四
她很喜欢收集口红。
她对红,这种颜色沉迷的无法自拔。
豆沙红,梅子红,正红,玫红,桃红……
只要世界上存在任何一种红颜色,她都要收藏。
纪东歌想她就这点癖好了,就像男人热衷于跑车手表的收藏。
空旷房间里,单单摆了一张大床,白色的真丝被子大半部分都掉到了地下,枕头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没有什么多余家具两百平方的公寓,像是刚装修好却没买完家具。
纪东歌穿好黑白色的职业装,喷了点气味冷冽的香水,她边涂口红,边用脚趾把地下的黑丝袜拖过来,等一切做完,她的助理准时按响了她家门铃。
助理小安已帮她往玻璃杯倒好了水,把今天的行程表放在柜台上,她边喝水边看文件,问道:“客户几点到?”
小安托托眼镜回答道:“9点,会议室。”
“席豫跑去哪了?他不陪客户?”
“席总要去后海钓鱼,还说您一个人就可以了。”
那个王八蛋,纪东歌恨恨咬牙,“我的早餐买好了吗?”
“买好了,司机也已经在楼下等待了。”
纪东歌拿着文件风风火火赶往公司,一路上她反复推敲这次谈判成功的几率,很难,竞争对手非常不要脸压低价格抢公司客户,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做法,并且这次来了个大头,对手简直变成了一只疯狗。
她扶着额头,看着眼前的文件。
客户要求也不低,简直就是一副我就这开价管你做不做反正一大堆人抢着做。
她啧了一声,把文件丢到桌面上,从包里拿出化妆镜补口红。
抿唇时,小安敲门提示她客户到了。
她拿起文件,走往会议室,门一开,里面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她。
纪东歌刚露出落落大方的笑容,下一秒她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脸。
今天他戴了副金丝眼镜,端端地坐,气质斯文秀雅,表情淡漠,手里拿着钢笔,整个人完全不融洽在会议室里。
她的心咚咚咚像打雷一样,对面一个人站起来礼貌笑道:“纪总请坐,会议要开始了。”
纪东歌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对面的人要反客为主的司马昭之心,令她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您坐。”她对后面小安说道:“去打开。”
她坐到了他的对面。
他对她点点头,仿佛第一次见她的样子。
她看他这样,也跟着装。
会议开始了,两方人唇枪舌辨,就独就这两人从未开过口,褚淮瑾转着钢笔,保持着面无表情,似乎在思考两方内容。
纪东歌不说话,纯粹是因为她这边的个个都是逼逼高手,打太极扔包袱借力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