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头盖脸的头一遭,李斐就担心她的礼仪出了差子。
幽露掩唇笑道:“刚才王爷和王妃对拜,王爷急着拜下去,有一闪拜得比王妃低了,才引得众人哄笑了。”
李斐默不作声,皇家的婚礼好几处都透露着皇族高高在上的风范,比如皇子不用亲自迎亲,沿途步军禁道,夫妻对拜的时候,王妃要比王爷拜得的低,这都是开国那会儿制定典章立下的规矩,李斐一切尊礼而行,并不想在婚礼上讲排场搞特殊,不过出了那么一点儿‘小差子’,李斐也是会意而笑
。
板板正正的坐到亥时,赵彦恒面红耳赤的回来,从喜嬷嬷手里接过乌木镶金的喜秤,盖头缓缓的揭上去,赵彦恒看到了玉面霞红,美人展颜。
洋溢着笑意,赵彦恒和李斐并排坐了,一下又一下,赵彦恒转过头来端看好几次,倒是李斐矜持着巍然不动。
皇家的婚礼,为显肃穆庄严,也没有闹洞房的一节,总之当初一班人制定出来的皇家典章,就是往高冷了走,少了俗世婚礼的氛围。
“我们晚上好好说话。”身体里蓬勃的*升起来,赵彦恒确是淡淡的笑着,说话轻声柔语。
李斐还以为这一晚真会好好的说话,温笑着点了点头。
“上合卺,王爷王妃永结同心,和和美美。”声音浑厚苍老,礼官念唱着,一对飞凤彩屏杯端上来,细短的红线系着杯柄,赵彦恒和李斐双手紧紧的相缠,才饮尽杯酒,两人贴近不过几寸之距,李斐能看到赵彦恒一簇一簇的睫毛刷动,还听到咕噜一下,李斐清晰的听到了赵彦恒喉结滚动的声音,这声音听得羞怯又欢喜,比酒醉人。
之后一道道菜点儿传进来,八荤八素,八咸八甜,八冷八热,每样动一动筷子,也就吃饱了。
“王爷王妃多子多福,吉祥如意。”礼官最后一次念唱,躬身后退。
赵彦恒紧绷着的脸焕发出鲜活的气息,第一时间俯到李斐身前,要给她摘了沉重凤冠,却不知道该怎么摘除发髻上一套环环相扣的首饰。
“这是怎么弄的。”赵彦恒无从下手,还着急了起来
李斐噗嗤一笑,伸手拔下隐在发髻里的好几根发钗,在赵彦恒的托举下,卸下首饰,簪环戒子镯子放下来一堆。
“累了吧。”赵彦恒殷勤的揉着李斐的鬓角。
李斐自己捏了捏脖子,嗔道:“还别说,今天也没人闹我,光端正的坐着就够累人的,坐着身子都僵了,还有脸也笑僵了……”
赵彦恒早已经心神荡漾,把李斐倏然揽过来,印上一个长长的吻。
“还没有梳洗呢。”李斐的心里砰砰乱跳,扬声叫陪嫁的丫鬟们进来伺候。
赵彦恒一把将李斐高高的抱了起来,和她面贴着面笑道:“今儿不用别人,我服侍你可好?”
李斐手抓着赵彦恒的衣襟,一寸寸抚过艳红的喜服,玉臂轻抬,勾赵彦恒的脖子。
赵彦恒在沐浴的时候就闹了起来,整个净室*的一地,像水漫过的金山一样。
“你穿上寝衣……”
从水里冒出来,赵彦恒擎天一柱,都不知道伫立了多久,从衣架上顺手拿的自己的寝衣把李斐忙忙乱乱一裹,就往床上跑,自己赤|裸着身子,连片的水珠子划过劲韧的肌骨。
赵彦恒堵住了李斐的嘴,两人跌在百子千孙的锦被上,赵彦恒捧着李斐的脸,连啃带咬的,都没有了往日的一分从容,不过床榻之上要从容干什么,惦念了那么多年要从容干什么,这辈子李斐的眼中蕴满了真正的柔情蜜意要从容干什么。
赵彦恒整个人覆在李斐身上,身体沉沉的压下去,又把李斐环抱起来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上,似笑似泣道:“我们好好的……好好的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