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安国会然一笑,道:“也不是很麻烦的事。打马球就是要人多热闹,各家王府的亲眷属僚,好些人回来的。以后你……”
程安国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宋多福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深深的望着她。
“以后你会习惯那样的场面!”
程安国是襄王府下属的最高武官,他的妻子会习惯和襄王府有关的任何场合,程安国今天把话说到了这份上,不过这会儿宋多福的心情太过激动,没能体会到程安国平静的话语下包含的深意,心情激动过后又有点心虚,还把心虚坦诚了道:“我看别人蹴鞠的多,还没怎么看人打马球……我都不太懂,不过斐斐是黔国公府的表姑娘,她往年有去看的,她懂这个,我去问问她……我知道,我没经过见过,我多有不懂的,我会努力去看去学的。”
宋多福没听懂,程安国便就此打住了,再和宋多福说了几句别的话,骑上马,迎着风雪离去。
小桃就站在几步远的马车尾后,两人的对话全部听得到,此时走过来为宋多福高兴的道:“姑娘,你这会儿该放心些了,程太太见了,程公子还要安排你出去玩呢,这是把姑娘放在心上啊!”
小桃小梅,几乎是和宋多福一起长大的丫鬟,宋多福这几月担心什么,她们两人都看在眼里,程安国对于宋家是高不可攀的女婿,对平凡的宋多福来说,是不可遇不可求的男人。偏偏程安国又过于冷静自持,所以这似从天而降的缘分,宋多福忐忑不安的受着。今天这番进展,真真是大进了一步,小桃也为宋多福松了一口气。
“嗯!”
宋多福看着程安国远去的背影,笑得有点傻气,然后视线从远及近收回来,落在程安国离去的时候踩下的几处雪脚印上。
心弦一动,宋多福把一直捧在手里的锦盒子交给小桃,然后她走上前去,蹲下身来以手丈量着程安国的脚印。今天程安国送了她一个精致的手炉,又邀她去看马球,她看着程安国留下的脚印,忽然想给他做双鞋子。
可惜这会儿没有尺子,雪下的少,薄薄一层铺在地上,没一会儿就要化去了。
宋多福不顾仪态的拢着披风裙袄蹲在地上,扯断一根根的长发,去丈量一个脚印的各处长短,脚面的长度,脚背的宽度,脚后跟的宽度,量了左脚量右脚,为了精准,宋多福还丈量了几个脚印,一根根丈量过后,捏着长短打上结绕在左手小指上,直到脚印融化得模糊了,宋多福小心翼翼的按着左手小指的几根发丝,匆匆进了东侧门。
宣国公府的东侧,建在地势高处的临风亭,许敏便站在风口上,居高临下的,从头到尾的目睹了一切。
她看着程安国出现,头上戴着镶宝金冠,身上披着玄色大氅,腰上系着两尺长剑,身下跨着高头大马,他是如此的高大伟岸,丰神俊逸,就像他想象中的丈夫一样。但是她很快就看到了,宋多福怀抱着那个绯红色仙鹤团花锦盒子下了马车,满面的娇羞。
然后她看见他们同撑着一把伞,在伞下手牵着手,绵言细语!
她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她迎风伫立在临风亭的台阶上,乱吹的雪花飞过檐梁打在她娇美的容颜上,雪水混着泪水濡湿了她的面容。
在她的身后,怀抱着一个铜雕锦地龙纹八宝手炉的朱妙华悠悠的叹息,轻声的劝道:“何苦如此,不过是个一面之缘的男子?”
“姐,你不懂一见钟情!”许敏回过头来,面上结着冰霜道:“你上回说宋多福本无此福分,如今让她得了去,总有一个人,是失去了福分。”
“是谁失去福分?”
“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