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加了许多份奶精和方糖的咖啡抿了口，指了指最上面的窗口：“这是你那天的战斗录像。”

海连随着看了过去，录像很清楚，看得出拍的人很专业，从录制角度看似乎是……奥本小姐拍的？女警忍不住背脊发冷，能够让a级的鱼人的直觉都无法发觉，她的生命等级到底有多高？

录像很短，到海连失足掉进泳池之后就结束了。玛丽屈指敲了敲控制屏，又抿了口咖啡：“我看过你写的报告，你是在水中突然暴走的？”

“是的。”海连依旧看着光屏，她欺骗了上司，没把那条海蓝色的鱼和蓝枪的事写进去。她怕自己的视线会暴露什么。

“当时的那些蓝色火焰，上面猜是‘它’主动想要保护你。”玛丽磨蹭着咖啡杯的握柄，看了眼光屏上映出的灰蓝色身影，“他们觉得如果你再一次陷入危机‘它’复苏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海连微皱着眉：“您也没有办法？”她看着眼前背对着她的少女，感到不可置信。她不是当时的参与者之一吗。

“别这么盯着我。”玛丽捧着咖啡杯：“我当时只是个打下手的。关于‘灰烬骑士’也不过略有耳闻罢了。”

一口喝干，她将杯子放下“现在和‘它’融合的不是我是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海连绷直脊背，对方的话听起来包含着某种深意、或者期待，她不明白。

沉下心仔细感受了下，‘灰烬骑士’也好生物金属也好，明明能清楚知道它们就在那儿，却好像缺了些什么，让她无法唤醒它们。

……或许她该听上面的建议，毕竟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做的。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玛丽打开咖啡罐，将杯子放进去，她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对方会拒绝。“好了，比起那个，我更希望你能看看这个。”

她点开一个窗口，上面是一条人鱼。和一般的人鱼不太一样，她更像个鲛人。覆盖在四肢上的鳞片、修长的双腿、几乎快到膝盖的双手和两条灵活的尾骨。

玛丽指了指尾骨的地方“这是人鱼中的战斗种，安棘鱼。”又点了点下方约翰鱼人化后的图片“很像吧。”

海连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一瞬间甚至产生了阻止对方继续说下去的念头。那次‘宴会’上的那两条人鱼分明都是鱼状尾巴，一个变异之后形似安棘鱼的鱼人，这其中代表的含义她不敢深思。

她不想知道超出自己权限的东西，那只会带来麻烦。

……不过，如果真的如上面说的那样，想要再见到‘它’就必须面对危险，面对这群鱼人的话。海连抿紧了唇，她不介意付出代价。

没有什么是可以轻而易举得到的。

玛丽好像根本不管对方愿不愿意，自顾自的说下去：“虽然没有证据，要知道我们过去的时候泳池里除了水什么都不剩了。但从外形和录像来看，那只鱼人得到的是安棘鱼基因的可能性高达75.32”她点了下咖啡罐上面的红色按钮，罐子的一面打开，里面的机械臂慢慢推出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我们希望下一次你执行任务的时候能留下点对方的体毛或者体*液。”

玛丽往里面倒入和刚才一样多的奶精和方糖，轻轻搅拌，闭上眼陶醉的嗅了口浓郁的咖啡香气。她随手关闭光屏，转身看着面前两步远的海连。“接下来，我想和你聊聊。”她抿了口咖啡“和上面的命令无关，但我想这对你之后和鱼人对战会有点帮助。”

海连依旧维持着最初的站姿，分毫未动。她已经理清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并未被对方的话所动摇，直视着玛丽。

研究员推了下眼镜，灯光反射在镜片上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捧着杯子，她的背陷进椅背里，眉头微皱，似乎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一分钟后，玛丽还在皱眉低凝，这和她之前表现出来的雷厉风行显得格格不入，也让海连意识到下面的话会有多重要。她垂目等着对方，一瞬间冒出个奇怪的念头，现在科技如此发达，为什么对方不去矫正视力呢？一个手术只要10分钟，而眼睛对研究员可是一辈子的事。

“维斯顿……你知道‘母星’的故事吗？”玛丽小心翼翼的选择着词汇，好像现在说的是多么禁忌的话题。

“是的，小时候听说过。”海连被对方的神情感染，下意识的回想着以前听到过的故事。‘母星’的事只要是个温尔顿人都知道，它是每个人小时候的入睡童谣，也是现在的‘摩斯威派’，盲目崇拜摩斯威人，他们的主人的一派，每次演讲必提的事。

故事内容非常俗套，因为过度开发母星，陷入困境的温尔顿人被路过的摩斯威人相救，最后感恩于对方的救命之恩主动愿意当他们的属民。而伟大宽容的摩斯威人怜悯他们失去家园，送给他们现在的‘母星’，温尔顿星。

玛丽看了眼海连“恩，看来你正在回想那个故事。”她喝了口咖啡，强忍着将那些甜腻过头的液体咽下：“我想说，那些都是假的。”

海连的手指弹动了下，抬眼等着对方的说明。

“很好，看来你不是那些只会叫唤的肌肉白痴。”玛丽一口喝干了咖啡，将杯子放在桌上“这个宇宙，从来没有仁慈和怜悯，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她双手交握放在腿上，自从确定海连不会无理的大喊大闹，质疑她的话之后整个人随意了许多。和一个随时可以单手掐死自己的肌肉笨蛋两人单独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