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来, 微微行礼后,柔声问:“四位公子可有什么需要?”
“一间二楼的雅间, ”严彦轻车熟路的说道。
“公子请这边走,”侍女引着四人上楼,带着他们进了二楼一个空的雅间。
雅间是里外两间, 中间用珠帘隔开,客人坐里间,外间用来给姑娘抚琴、歌舞或者说书。
四人在雅间坐下后,严彦点了几道招牌菜和一壶清酒,又叫了个抚琴的姑娘。
侍女记下后,轻轻退下。
等侍女下去后,张苻就用胳膊捣了捣田仲,低声说:“还以为有好戏看呢,谁想到这侍女居然不认识你!”
田仲无奈的摇摇头:“你这性子啊!还真是看热闹不嫌多,那些传言本来就不可信,哪怕真有一星半点,这侍女不过是碧玉年华,三年前能有多大,说不定还没来楼里,怎么可能认识我。”
“也是,”张苻还有些不死心,凑到田仲旁小声说:“那你和这位月茹小姐,是不是真的。”
“我怎么可能记得,”田仲扶额:“可能认识,不过相好应该不至于,以我的性子,要喜欢肯定直接求娶,而不是玩那种一掷千金的把戏。”
张苻听了有些失望,他还以为是真的呢!
“你俩在那嘀咕什么的?”王贤好奇的问。
张苻立刻坐正,笑道:“我和田兄在说月茹小姐呢!”
王贤了然的笑了笑:“月仙阁的东家月茹小姐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东家?”田仲惊讶道:“难道这月仙阁是月茹姑娘开的。”
“对啊,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吧?”王贤很是诧异。
田仲哭笑不得的说:“你们一直月茹小姐月茹小姐的叫,我还以为她是楼里的姑娘呢!”
“你还真是孤陋寡闻,”王贤简直不知道说田仲什么好,“金陵什么样的酒楼茶楼青楼没有,你当月仙阁为什么独树一帜,就是因为这月仙阁是月茹小姐开的!”
“这月茹小姐莫非有什么过人之处?”田仲听得王贤话中止不住的钦佩,又想到其和自己的传言,不由也好奇起来。
“这位月茹小姐,十年前曾敲过登闻鼓!”
“什么!”田仲大惊。
登闻鼓,非战乱围城不敲,非国之将灭不敲,非冤案逆天不敲。登闻鼓一响,无论何时,皇帝必须立刻升朝,文武百官全部到殿,而敲登闻鼓的,则要先杖三十,然后才能诉冤,所以凡是敲登闻鼓的,皆是大案。
“这月茹姑娘是何许人,居然能有案子要到直达天听的程度?”田仲忙问道。
王贤笑道:“田兄可还记得十年前的南越谋逆案?”
田仲想了想,他虽不记得,不过好像从府学的书中看过,不确定的说:“当初南越国重臣叛乱,南越王逃到中原,当时的朝廷派柳将军和太后的亲弟弟郑国舅的一起平乱,结果南越的叛乱是平了,可郑国舅为了抢功劳居然诬陷柳将军通敌,逼死了柳将军,后来事情败露,朝廷判了郑国舅斩立决,并替柳将军平反,难道月茹小姐当初告的,是柳将军的冤案?”
“不错,当初正是月茹小姐敲了登闻鼓,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诉说郑国舅如何栽赃陷害,逼死其父,引起了朝野震动,这才迫使朝廷重查南越谋逆案,揭出了真相!”王贤钦佩的说。
“月茹小姐和柳将军?”
“月茹小姐姓柳,是柳将军的长女!”
“古有淳缇萦,今有柳月茹,这月茹小姐,确实巾帼不让须眉!”田仲听完,也唏嘘不已。
“是啊,当初柳小姐才年芳十五,一个闺阁小姐,居然能千里迢迢的逃到京城,去敲登闻鼓,并且硬生生撑过三十杖,这等勇气,实在是让我等男儿汗颜,我等又怎么可能不钦佩。”王贤眼中闪过一丝倾慕,听闻月茹小姐才貌双全,又如此有胆实,实在令人心动。
“柳将军既然平反了,柳小姐身份应该也恢复了,怎么会跑来开月仙阁?”田仲疑惑道。
“柳将军是平反了,可当初柳小姐告的可是郑国舅,郑国舅是太后娘娘仅剩的唯一兄弟,郑国舅一死,太后岂会不怨恨柳小姐,没当场弄死不过是怕人言可畏,柳小姐天资聪慧,岂会看不出这点,索性不回乡,直接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方开起了月仙阁,天天在京城抛头露面,太后投鼠忌器,自然不敢动她。”
“原来如此,这柳小姐也是个狠人。”田仲叹了一口气,身为将门之后,忠烈之后,居然要不顾名声才能保住性命,这不能不让人心寒。
田仲突然明白自己以前为什么会跑到月仙阁为月茹小姐一掷千金了,无关喜欢,无关情谊,只是因为他们同为将门之后。
田仲和王贤正说着话,刚才的侍女端着他们刚才点的菜上来,身后还跟着来给他们抚琴的姑娘。
那姑娘双十年华,怀里抱着一张古琴,从外面缓缓的走进来,刚要对四人行礼,一眼瞅见了坐在里面的田仲。
“嘭——”
怀里的古琴掉地,发出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