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刻钟时间。
小白兔全程四肢僵硬,想安慰流泪流得像是泄闸的洪水,气势汹涌,连绵不绝的发小,却不知道从何下手,他完全不知道源头在哪儿,思前想后,归咎于对方突然醒来,喜极而泣。
“橙子,切莫激动,大悲大喜伤身,就算再高兴,也要控制自己,做好表情管理。”
剑晨懵圈,他都这样了,发小还不留余地进行反讽,这也太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剑晨脸上挂着泪,生气道:“你说的是人话吗?我都快伤心死了,喜从何来?”
见他生气,小白兔愣了,“医生说你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橙子你哭难道不是因为不用变成植物人,高兴激动才哭的吗?”
剑晨:“……植物人?”
小白兔:“对啊,医生昨天刚宣布,你正式成为植物人。”
剑晨:“……我该自豪自己创造了医学的奇迹吗?”
小白兔与有荣焉,像曾经无数次那般捧臭脚:“不愧是橙子,想变植物人就变植物人,想醒来就醒来,谁与争锋。我就说那个主治医生不靠谱,这不打脸啪啪啪来了。”
剑晨:“……”
剑晨深呼吸,努力控制寄己,不能刚在病床上醒来,就因打人被请到警局喝茶。被小白兔这么一搅和,心中那些悲痛哀伤消散了许多。为了不再沉浸在没有断浪的世界好难过,还是找些事忙起来,让自己没有时间想东想西。
于是,剑晨沉下脸道:“黄凮那个混蛋呢?”
小白兔:“回家养伤了。”
剑晨:“也摔断腿呢?”
小白兔:“呃……那倒没有,他就扭了下脚,其它一点事没有。”
剑晨肺气炸了,“他拉着我一起跳,自己没出事,却让我摔断腿,还差点害我成为植物人,现在还跑回家享福!你去给我买一箱刀片来。”
怨气太大,几乎具象化,小白兔吓到了,橙子一觉醒来,气势与以前也不可同日而语。不过,大黄蜂确实不是个好东西,将他家橙子害得如此之惨,还差点毁容。
看着鼻青眼肿,脸上还有几处瘀血结疤的伤痕,小白兔不敢给发小照镜子,生怕自恋臭美的发小把镜子摔碎,找根尖锐的,冲到黄蜂家,将人拖出来毁容。但是,当他听到发小让他买刀片,还是一箱,脸都吓白了。
发小莫不是已经看到自己那副德行,不止想把黄蜂毁容,还要杀他全家?
小白兔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道:“刀……刀片?买刀片干什么?”
剑晨面色狰狞,咬牙切齿道:“寄到黄凮家。”
小白兔立刻松了口气,同仇敌忾道:“没问题!”
只要不杀人放火,做违法的事就好。
这个社会和谐而美好,有什么事心平气和,坐下来慢慢说。
“我昏迷了多久?”
“一个星期。”小白兔握住他的手,高兴道:“还好,你醒了。”
在两手交握的那一刻,剑晨分明感受到冰冷刺骨的寒意。
视线绕过娇小可人的发小,看向他身后,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目测至少一米九,漆黑的头发,幽暗的黑眸,长得不似真人,像是cg插画中走出的美男子,真是该死的好看,而这个好看的男人用一种不是很友好的眼神冷冷盯着他,冲他放杀气。
“他是谁?”剑晨指着男人问。
小白兔回头,看到男人后,一惊一乍道:“你怎么来了?”
看样子,有情况。剑晨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气氛古怪的两人。
小白兔揪住牛仔裤口袋,支支吾吾道:“这是我师兄……”
剑晨道:“亲师兄?疼你不?”
小白兔脸色红扑扑的,尴尬又害羞,顶着发小探究性的目光,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剑晨眸光闪了闪,他平生最爱打小报告,但做事向来光明正大,打小报告也是如此,所以必须找发小为他撑场子:“你也管管你师兄,瞧他目光中饱含的杀气,似乎对我有意见?”
小白兔转身瞅着男人,凶巴巴道:“你对我发小有意见?”
男人淡淡开口,声音森冷得像从深渊中飘来,“没有。”
小白兔满意地点头。
可是剑晨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发小在男人腰上用力一掐!
“……你们是什么关系?”
“啊?那个……我们……”
“一对死基佬?”
“……”
小白兔眼泪快要飙出来,“你听我解释。”
剑晨拼命摇头:“我不听我不听。”
小白兔扯着他的袖子,眼泪汪汪:“你听你听嘛……”
剑晨:“好,你说。”
小白兔:“你就听我说嘛……啊?你答应了?”
剑晨:“给你五分钟,组织一下语言,将你们的故事娓娓道来。”
五分钟以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