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郁飞,黎烬自己开车门,在郁飞的副驾驶上坐低。他看了看表,讲道:“阿sir,我足足等了你一个钟阿!”
“系好安全带。”郁飞显然不会理会他的报怨,“去哪儿?”
黎烬边系安全带边说道:“咸尼道中的天桥,那里的炒河粉够正!”
看黎烬绑好安全带,郁飞的车即刻发动起身。黎烬一早已经唔是当年的马仔,坐惯咗阿扬开得稳稳当当的宾利,坐郁飞架车真是有点唔惯。
他驾车,真是够丧(野)!风驰电掣,哪里似阿sir!简直同飞车党差唔多。起步,转弯,煞掣,干净利落得好。都唔知阿扬最近车技退步没,第日遇到这样的阿sir,可唔可以甩掉……
心里一路嘀咕着,很快就到了咸尼道中。远远的,黎烬就看到了陈伯的档口,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食饭,生意还真是唔错。
“就这里。”
“这里唔好泊车。”
说这,郁飞继续开过了天桥。绕了一个圈子停在了一个商务楼的地下车房。在副驾驶望住郁飞拧转头倒车的样,黎烬不禁笑了起来。
阿sir,终究是阿sir。
刚落车,郁飞的电话又响起。
“喂。”
原本没有留意的黎烬听到郁飞说话的声音却留心起来,谁让这声音实在让人意外,难得温和。
“还没,刚收工。”
街道上车子来来往往,黎烬隐隐约约可以听出电话里的声音。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清澈好听。不过却听不清内容,只有一旁郁飞一反常态的温和语气。
“最近很忙,唔返来了。”
“都话我,你不是?”
郁飞听着电话,笑出声,低着头自顾自地往前走。黎烬站在他的旁边陪他走着,忍不住侧头看着他说话的样子。
这个神情,还真是温柔得让人有些食味啊!
“我照顾你多些吧!”
“哈哈,我知啦~嗯,~”
挂上电话,郁飞看向一直对他行注目礼的黎烬,说道:“看什么?”
“第一次见你温顺的样子。”黎烬不掩饰自己的吃味。
温顺…这怎么听都觉得是在形容小动物的。
“是我哥。”郁飞说道。
这个答案出乎黎烬的预料,不仅没想到郁飞会有哥哥,更没想到的是他会向自己解释。
“你有阿哥?”
事实上黎烬对郁飞的事了解得很少。只知道他的家人都不在港城,独自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其他的,都只是对于他警察这个身份下的了解罢了。
“嗯,孖生(孪生)的。”
“这世上还有个一模一样的你?”
听到回答,黎烬更加好奇起来。两只高傲的猫在一起,还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画面。
“我们生得唔一样,是异卵同生。”
“你一个人在港城,屋企人呢?”
“父母在英国,我哥在北京读硕士。”
边走边聊地走到了陈伯的摊位,黎烬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对着陈伯喊道:“陈伯,老样,再加一份炒牛河,两支啤酒。”
陈伯应了一声,朝黎烬坐的方向看了眼,见是他来了很高兴,连忙抹了抹手,自己送来了两支啤酒。
“是阿烬来啦!你先坐,马上就好。”
说完,还朝笑着郁飞点了点头才去炒菜。
“都是我在问你的事,你不想知道我的过去?”黎烬喝了口啤酒,看着郁飞问道。
“唔使问,我都知。”
“哦?”黎烬饶有兴致地望着郁飞,“讲来听下。”
“你是孤儿仔,同叶瑞忻在爱知福利院长大。16岁出了福利院就进入了信义社,从马仔做起。当年做掉了赵华生的野仔(私生子)肥威而声名大噪,慢慢行出了名堂。成为纪爷的第一拿只(第一把手)。在两年前,开始着手经营起现在的这个投资公司,刚刚上市。”
黎烬点燃了一根烟,看着郁飞讲述着自己的生平。他嘴里说出来的味道,就像是呈堂证供,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还要我继续讲吗?”郁飞看着黎烬,问道。
黎烬笑了笑,吐出了一个烟圈。然后凑近了些,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郁飞,挑眉说道:“原来你留意我这么久了。唔早讲!”
郁飞看着黎烬,面对无赖,还真是没办法!
就在郁飞嫌弃地看着黎烬的时候,陈伯端着菜送了过来。
“炒牛河,椒盐鬼来啦!其他就到,你们食先~”
朝陈伯道了谢,黎烬拿了双筷子递给郁飞,说道:“我以前最常吃这里的饭。你尝尝看这里的炒河粉,非常正点!”
大排档上菜的速度很快,没多久菜就上齐了。还真的像黎烬说的,所有的菜味道都非常地道。
两人就这样,在靠着路灯照明的街上,喝着啤酒吃着排挡。无关黑白,无关身份地闲聊着,黎烬想到什么就问什么,郁飞也都直言不讳地回答着。
细个(小时候)那阵的事,同阿哥一齐大的经历,各种同自己有关的事。
郁飞说话还是那样言简意赅,黎烬却听得饶有趣味。画面里描绘的是一个个他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