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被告一方旁听席上的沙雪莹,好看的唇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她与胡律师对了一下眼色,两人心照不宣。
候立文忽然大叫:“法官大人,我认输!我赔偿!就按照对方的要求赔偿!请法官大人立刻宣判!”说完这句话,候立文满头大汗,一下子瘫在原告椅里。
覃力也魂不守舍地茫然走向了旁听席,双眼都不聚光了。
中年法官诧异地看向候立文:“原告,你确定要认输?认输的话,要接受被告方的所有诉求。”
候立文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我确定要认输,谢谢法官。”
张邪眼完全懵b了,他四下里乱望着,不知道对方怎么突然就认输了。
马飞看到沙雪莹那得意的笑容时,心里突然就明白了,沙雪莹这是采取了不正当的手段,逼着候立文当庭认输!
对于沙雪莹的这种做法,马飞是既有些感动,同时也有些责备之意。
毕竟,采取不正当的手段,是马飞有些抗拒的事,他虽然知道,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不容易,甚至很难,但老是用这种手段,恐怕总有事发的一天。
中年法官觉得原告既然认输了,这事也就好办了,于是他宣布当庭调解。
于是,原被告双方,分别由各自负责的法官,隔离谈话。
很快就达成了调解协议,候立文赔偿被告张邪眼直接和间接损失,共计二万三千元,并承担本次的诉讼费用。
而且赔偿的这些费用,覃力很快就从附近的一家银行里,取出来了现金,交给了法官,并由法官转交给了张邪眼一方。lt;gt;
张邪眼觉得自己一直处于做梦的状态之中!这特么也太奇怪了,这个候立文不是要欺负我这个农民的么?怎么突然态度大变?还赔偿我两万多块钱?我那辆手二破摩托车,撑死了也不值一千块呀!
畏缩朴实的张邪眼,压根就没敢计算自己的药疗费用和误工费用,当然,这些都由胡律师代劳了。
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候立文夫妇,在办完了所有的手续之后,迅速驾车离开,甚至都没敢再看被告方一眼。
中年法官选择了没有追究双方的酒驾责任,这也算是对候立文网开一面了。
胡律师已经收了沙雪莹的代理费,自然不会过分地要求沙雪莹赢了官司再请客,便匆匆离开。
马飞拉了拉张邪眼:,醒醒啦,走了。”
张邪眼愣了愣:“啊?就这样,完了?”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撂现金哪!
马飞笑道:“怎么地?还等着法院管饭哪?”
沙雪莹噗嗤一笑,这次学会了掩嘴。
马飞诧异地看到她掩嘴而笑的姿态,不由呆了一呆:还别说,她挺有女人味的呢!
张邪眼傻傻一笑:“马飞兄弟,这钱你拿着。”
马飞摇手不接:,这是人家候立文赔给你的呀!修车费、医药费、误工费,全在里面了。”
沙雪莹装作离他们远远的,其实一直在注意着马飞会如何处理这笔钱的问题。
张邪眼似乎突然明白了过来,他摇摇头说:“马飞兄弟,我都知道,咱们这官司能赢,能压住那个候立文,肯定是沙经理背后做了不少工作,所以,今天应该请沙经理吃顿好的,还有,这些钱,你就帮我拿给沙经理吧,我也不懂怎么做,就算是她的辛苦费。lt;gt;”
“咦?”马飞惊讶地看着张邪眼,,这可不是三两千,这是两万多哪!你舍得?”
张邪眼傻笑一声:“马飞兄弟,我明白着哪!要是没有你和沙经理,别说什么两万,我恐怕还要赔给人家不少钱!所以,这钱根本不是我的,就是你和沙经理争过来的,我张邪眼能够打赢官司,出了这口气,就知足了。”
马飞向张邪眼竖起大拇指:,你行!不过呢,要请沙经理吃顿饭的话,一万肯定就够了,其他的钱你都拿着,这样总行了吧?”
张邪眼的目光,在那叠钱上瞟了瞟,一咬牙,把三千块的零头,拿在手里,另外的两撂,直接塞给了马飞:“马飞兄弟,就这样吧,你啥也别说了,听我的。”
马飞把其中一万,又塞给了他:,这事,你还要听我的,就这样吧。”
张邪眼还要塞回去,马飞一瞪眼睛:!”
张邪眼讪讪地收回了手,局促地说:“马飞兄弟,这……我平白无辜地得了这笔钱,怎么行呢?”
马飞说:“别废话了,揣起来吧。”他走向沙雪莹,“沙经理,这给你的感谢费,你就收着吧。”
沙雪莹翻个白眼:“我要钱干啥?你这不是寒碜我吗?”
马飞一窒:“呃。”
沙雪莹说:“你今天不是答应我请客的么?不会带着这个张邪眼吧?”
马飞苦笑:“我开车拉他来的……”
凑过来的张邪眼终于聪明了一回,大声说:“马飞兄弟,我自己坐公交回去就好,你帮我好好请沙经理吃一顿好的!别怕花钱啊!我走了。lt;gt;”
说完话,张邪眼快步离开,迅速在远处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恐怕这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肯花钱坐出租车吧!
沙雪莹远远地看着张邪眼离开时的背影,俏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张邪眼今天高兴啊!走路都带风,坐上公交车之后,也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小曲:“小和尚下山来,老和尚有交代,天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这歌唱的,没一个字是在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