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长腿,“我已经支会过那边的王宇了,他知道要去的人是你,一百个满意,可见你的能力在公司里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也有一定的威信,比我想象的还要高,替你高兴。”
这番话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说的,字里行间充满了欣慰,会让人忽略这里面的独裁部分。
裴闻靳简明扼要,“什么时候动身?”
“下午,”唐寅说,“早去早回。”
裴闻靳,“好。”
“你手上的那些工作直接给何助理就行,”唐寅笑着哼了声,“她这几天过的都挺清闲的,该加加班了。”
裴闻靳,“我会尽快跟她完成交接事宜。”
唐寅要的不是十万个为什么的下属,而是时刻记住把执行放在第一位,他知道眼前这个小辈不会问没有意义的问题,那样就太愚蠢了,真要问了,以那种智商,也不可能被他看重,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才大半年时间,就掌握了公司里的很多机密。
光是这一点,就证明不能小看了。
唐寅倒不是后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事到如今,再回过头去想,未免是在打自己的脸,怀疑自己看人有误。
他收了收往外跑的思绪,“裴秘书,那就这样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完了又说一句,“我很器重你,不要让我失望,一路顺风。”
话里有话,说给聪明人听的。
裴闻靳应声出去,一路神色如常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门关上后他的面色就变了,眉间拢了层化不开的浮躁,他扯了领带扔到桌上,手使劲捏了捏鼻根,费力将压在胸口的郁气吐了出去。
裴闻靳坐到椅子上,不在焉的拿出钢笔在纸上勾勾画画,等他回过神来,纸上已经多了个卡通人物,穿着一套浅蓝色睡衣,单手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可爱的让人想怀里揉一揉。
画了很多回了,潜意识里就能一笔不差的画出来。
裴闻靳微点了根烟,一边漫不经心的抽着,一边用手描摹画中的少年,一根烟抽完又点了一根,他微微阖了下眼帘,拿着纸往碎纸机那里放。
准备塞进去的时候,动作猝然一停,裴闻靳临时改变主意,将那张纸折起来放进了西装里面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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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五十,裴闻靳上了去西宁的飞机,三点十分,唐远跟他爸坐在演艺厅里看白雪公主舞台剧。
唐远想着进来前他爸跟他说的话,很突兀。
——他爸说,儿子,你从现在开始就要学会思考了。
唐远的脑子里全是雪花点,跟七八十年代的黑白电视机一样,思考个头啊。
巫婆出来的时候,唐远猛地想起来个事,“爸,我手机屏幕碎了。”
“再买个就是。”
“不买,换个屏幕。”
“好吧,我让仲叔拿去换,别说话了,看剧吧。”
唐远两眼对着舞台,心思不在这上面,手机关机,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给他打电话。
估计没有。
他想不到对方给他打电话的理由。
公事还没到有交集的时候,私事吧,那就更没有了。
唐远一愣,有啊,他喝醉那晚的外套还在那个男人哪儿呢。
这么一想,他又按耐不住的高兴了起来。
看完舞台剧,唐寅带儿子去看电影,后半段他边上就持续响着压抑的抽泣声。
包场看的,也不丢人,就是没办法,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商界巨头也有无力的时候。
唐寅摸了摸儿子食指关节的创口贴,叹了口气,“小远,这是喜剧。”
唐远哭着说,“我泪点低。”
主角是幸福ppy,可是里面有一对儿配角就很惨了,编剧像是跟他们有仇,虐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那对儿配角身份悬殊,一个是千金,一个是草根,俩人的感情打从一开始就小心翼翼,好不容易彼此坦诚相待,约好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困难都不放弃。
豪门有豪门的生存之道,千金家里百般阻难,草根一次次的坚持,相信只要他们相爱,就一定能走下去,最后俩人却没有得到好下场。
千金嫁给了富家公子,草根娶了平民的女儿,都是所谓的门当户对。
唐远觉得这配角的故事是说给他听的,他心里别提有多伤心了。
唐寅托起儿子哭花的小脸,拿出帕子给他擦眼泪,还没碰到就被躲开了。
“爸,你没擤鼻涕吧?”
“……”
“老实点儿。”
“那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用帕子擤鼻涕?”
“没有!”
唐寅胡乱给儿子擦了擦脸,“你十八了,还是太小,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需要漫长时间的磨练。”
他捏捏儿子的肩膀,“这么瘦,你能撑得住什么?吃点苦,受点累对你的将来有好处。”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