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酆琅看他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还贪念那光滑的触感,微微不满道:“你想我怎样?”
玄青辞不说话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只知道阎酆琅对自己的态度很让自己不适,可说不上来这种不适究竟是什么。
原先的时候,他只想阎酆琅能回到自己身边,依旧过着以前的生活,可是如今他回来了,却什么都不记得。他曾想过,若阎酆琅当真不记得自己,那就从头再来,可是现在变了,他已经不再满足于阎酆琅在自己身边这么简单。但是究竟变在哪里,玄青辞自己也说不清楚。再加上阎酆琅那变幻不定的态度,让他更加烦躁了。
苍云柏见两人对峙着焦灼,开口道:“上神既然想不明白,那便不想了,总有想清楚的时候。”
玄青辞撇开脸,不愿意再面对阎酆琅,他觉得自己应该一个人静一静,一抽鼻子消失在空中,再无身影。
阎酆琅心里一刺,懊恼自己怎么又说错了话。
“上神若担心它,吾可替上神照看着。”
阎酆琅冷冷地瞥了一眼苍云柏,心想让你去照看,好给你机会接近他吗?
“不必,他的踪影由我掌控。”
苍云柏抿嘴一笑,将阎酆琅的小心思藏入眼底。
二人在北隍城的夜色中穿梭,所见却并非三年前的样子,此时的北隍城被流民、平民所占据,三年前的夜市繁盛无比,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可如今却黑压压的一片,路上还留着白日里的狼藉。
只是放眼望去,阎酆琅却看见不远处的一家红楼依旧红灯满楼,酒香送入鼻前,欢声响破整条街市。
“你可去过那里?”阎酆琅抬了抬下巴,对苍云柏说道。
苍云柏盯着那红楼看了半晌,脑海中闪过一丝画面,一个男人左拥右抱着两个女人,顿时胸口涌上一股怒气。可是很快他就记不得后面的事情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
阎酆琅见他陷入了回忆,便知道那地方他一定去过,只是回忆并不美好,看来那里曾发生过什么。
正当他准备往红楼走去的时候,一行人匆匆而来,将他团团围住。
阎酆琅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人,恰是几日前在柏树林遇到的紫衣者,他今日一身便服地出现在面前,隐隐知道了他的目的。
“见过上神,奴婢前日里对上神多有冒犯之处,还请上神宽恕。”
阎酆琅不说话,正对着紫衣者,静静地等他下一句话。
“君上已醒,差奴婢来寻上神以报救命之恩。”
阎酆琅一想起那人皇为了一己私欲放火烧山,意图逼出苍云柏,却不料反而害死了苍云柏,又逼得柏树林千万魂灵消散这事情,怒火就不打一处来。
“回去告诉他,弑杀神灵乃是重罪,他身为人界一方之主,望好自为之,切莫再行这等蠢事,轻则罚及家国,重则……再无家国。”
紫衣者一听这话,面色煞白,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见阎酆琅自顾从人群中走了出去,还带过一阵y-in风,令紫衣者经不住一阵发抖。
就在此时,苍云柏忽然站住了脚。
“上神,此人……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阎酆琅一顿,缓缓转过身。
然而等了许久未听见苍云柏后半句话,倒是等来了紫衣者的疑惑。
“上神……可还有什么话要奴婢带给君上的吗?”
阎酆琅看向他身前的苍云柏,见对方摇了摇头后,便说:“没有。”
继续往前走的阎酆琅,心里始终萦绕着诸多问题,可是苍云柏的记忆如今不复存在,他也不知该从何问起,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在聚魂的时候做错了哪一步。
苍云柏依旧在想刚刚的紫衣者,他的确记得这个人的面貌,可怎样都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也记不起来他究竟是谁。好像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他丢掉了。
阎酆琅叹了一口气,说:“你终究是千年柏树,不如我带你回去罢。”
苍云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默认了他的安排。
被火踏过的柏树林如今一片萧然,再无往日的繁茂。那棵立在柏树林入口处的迎客柏,如今依旧孤零零地立着,仿佛在哀叹那一场无情又可笑的大火,带走了它身后的茂盛。
忽然,阎酆琅发现在这棵迎客柏上躺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火红,泼墨般的长发从树上荡漾下来,白皙的脖颈映在月光下,极尽妖冶。
女子感知到了来者,侧头看看向了他们,在看到苍云柏的一刹那,瞪大了眸子,一下子从树上飘下来,带着一股浓郁的花香靠近苍云柏。
“你回来了。”
苍云柏低头看着女子,见她赤足站着,玉肩外露,几乎是下意识地替她掩了掩衣服,得了女子一阵轻笑。
“汝是何人?”
女子一愣,小声地说:“你可莫要骗我,怎的连我都不记得了?”
苍云柏看着女子,依旧想不起来她是谁。
在一旁的阎酆琅看见女子这样亲近苍云柏,心里不禁有些不顺畅,何故一个两个都亲近苍云柏?
“魂魄破裂,自当连神识也会跟着破裂,即便再聚魂,也难以在短时间内修复神识,不记得你也是情理之中。”阎酆琅清冷的声音响起,引起了女子的注意。
女子看向阎酆琅,明媚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上神既然知道原因,为何还要带他来这里?”
看样子,有人把我的身份告诉她了。
阎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