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子村的早晨,太阳露脸得比较早。村前一条约莫十米宽的河面上映着红彤彤的太阳。
这些年因为上游开了个化工厂,导致河里的水比较浑浊,村民大都是在家里用洗衣机洗的衣服,不过大件的衣物,比如被套、床单之类的,还是会拿到河边来洗。
昨晚收拾吴传宗房间的时候,吴月花将床单和被套都卸了下来,这一大早的就拿到了河边来洗。
“哟,吴婶也来洗衣服啊!”河边已经有不少村里的妇女,每人都是大大小小的一堆衣物。
“嗯,把传宗这小子的被套洗一洗,快过年了嘛,他回来要睡的。你们都这么早啊?”吴月花找了一块空地,放下满满的一桶衣物。
“这才刚过中秋呢,离过年还好几个月呢,你现在洗了到时候还不是又要洗。”一个五十来岁年模样的妇女搭讪道。
“对了吴婶,你家传宗现在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他都很少回家的。”另外一个稍胖些的的老妇女附和道。
“还不是打工咯,还能做什么?像我们农村的孩子,文化又低,又没技术,出去还能有什么好工作?”吴月花继续着手中的活儿。
“切,不要一棒子打翻船上所有人。自己家孩子不争气,就别说农村人家的孩子怎么怎么地。我家文花书读得比传宗少吧,现在不也照样当个经理助理。”一个六十岁出头,衣着花里花俏的老女人提着一桶衣物,踱着猫步来到了河边。
“梅婶,你也来洗衣服啊?”胖妇女一看是梅婶来了,主动让了一个位置出来。
“我家文花说过段时间要回家,还带女朋友一起回来。这不是给他洗床单来了嘛。”梅婶不客气的把两桶衣物放在了胖妇女腾出来的空位上。
“那是,咱村就数文花这孩子混得最好。”胖妇女又附和道:“梅婶,要不让你家文花帮帮忙,让他帮我家道儿介绍份好工作呗。”
“一个经理助理帮忙找份工作应该不是很难吧。”众人凑过来看热闹,七嘴八舌的道。
“那是必须的。这娃儿聪明,以前没好好学习,现在知道书的用处了,正在自习大学课程呢。”一提到自家文花,梅婶的嘴就关不上了。
“也给我家灵儿找份工作吧,这丫头每天都抱怨厂里上班太累。想换个工作。”另外一个妇女也凑了过来。
“行,那我就为姐妹们排忧解难吧。”梅婶此刻都飘飘然了。掏出手机按下了自家儿子的电话。
“嘟……”电话刚响一声就被挂断了。
“这小子,敢不接我电话?”在众人面前,梅婶岂能丢人?又重拨了一次。又被挂断。
“应该是在开会,不方便听电话吧。”梅婶感觉好没面子,不过还是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众人没有再提这事,又开始东家长西家短的聊着村里的其他事。
一聊又是十来分钟过去。
“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只是因为想你才寂寞……”梅婶的手机铃声倒很前卫,也是时下比较流行的歌曲。
“是文花这小子打来的。”梅婶喜出望外:“喂!”
“打我电话什么事?”电话那头一个很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打你电话都不接,连你老娘电话都不接?想死啊?”
“妈,刚才在开会,怎么接你电话?这不是给你打过来了吗。”
“这才像话。那个,你乐婶和王婶想让你帮她家乐东道还有王灵儿找份工作。”
胖妇女应该就是乐婶了吧,乐婶管她叫婶,王婶也叫她婶,自家孩子也叫别人婶。这关系怎么这么乱套?还有这样称呼的吗?反正形空是没见过。
形空何许人也?据传,形空全名巅马形空。三境村人。因为神神颠颠瞎写了些豆腐块,更颠覆了许多常理,成了村里的一匹黑马。自以为站在峰之巅,其实只是疯疯癫癫。不过三境村位于何处?无人知晓,也无人见过形空。因为他总是天马行空的出现,之后便了无踪迹。
“我们公司要求比较高,都是要专科以上的。我在公司里算是文化最低的了。”
“你是经理的得力助手,你能搞定的是不是?”
“那我再看看吧,先这样了,又要开会了,不说了哦”
“嘟嘟……”一阵电话的忙音。
“这孩子……”梅婶眉开眼笑的收起了手机。
“梅婶,我先替我家道儿谢谢了哦。”乐婶乐呵呵的跑到了梅婶的身边,感觉比亲娘还娘亲。
“邻里乡亲的,不要这么客气嘛。要真谢就谢花儿吧。是他帮的,又不是我帮。”梅婶手舞足蹈的搓着手里的衣物。
“切,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就那么神气。如果真的替别人办事了,那还不上了天去。”吴月花见不得人嚣张跋扈。
“别人上了天那是别人有这本事,你没有就不要嫉妒。”乐婶看到有人说梅婶的坏话就不乐意了。
“就是啊,有本事让你家传宗也给大伙介绍份工作。可是他有那个料吗?都快奔三的人了,老婆就不说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还好意思说。”王婶也加入梅婶的阵营中。
河边总共有六七个人在洗衣服,有些年轻一点的,应该是村里过门没多久的媳妇,就没有加入这些阵营,只是在旁边看热闹。
“我家传宗是厂里打工的,可总比你家文花强,至少走得正。看你家文花小时候,连女人的内衣内裤都偷。多tm丢人。”有人瞧不起自家孩子,吴月花就不乐意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