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未来交到他的手里。
这样做的对象,只有过一个人。
那个在她最黑暗无助、感到害怕的时候,牵起她的手,传递给她仅属于他的温暖的男人。
“杜教授?”她开口,声音暗哑低涩。
杜墨生淡淡地扫了一眼她缓缓放低的尾巴,语气生硬:“很庆幸你还保留了语言沟通能力。”
徐潇的睫毛轻轻地颤动,她微微垂下目光:“对,我很庆幸。”
她又是那样,稍微恢复理性,就开始将全身的情绪收敛控制,强制性的忍耐。
只有刻意关注她的人,才能注意到她呼吸的压抑和身体不寻常的颤抖。
杜墨生目光微敛,沉默起来。
半晌,他清冷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对我很没信心?”
徐潇不明白。
“你在面临危机的时候,身体强制性二次变异,若是不能保持你自己清楚的意识,就干脆跟随你的本能走。刚才算什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还顾我做什么?如果当时因为精神分散的缘故造成任何偏差,你就等着变成只靠本能存活的空壳吧。”
徐潇闻言仰起头,对上他俯头冷冽的目光,他的话和寒气逼人的表情都在显示他极度不悦,可是她好像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抱歉,我不记得……”
“你现在本来也算不上人类,忘记任何人和事都很正常。”杜墨生有些强硬地打断了她的话。
徐潇心头一紧,有些闷胀。
其他人说这种话,带给徐潇的刺痛感,好像远远不及他轻描淡写的一句。
她微微偏开略带寂寞的视线,却突然被他捏住了下巴,强迫她仰视着他。
杜墨生的目光滑过她的脸庞,她怔怔的看着他。
“但是……”他冷着脸,缓缓地松开手,说,“就算忘记整个世界,也不准再忘记我。”
徐潇足足愣了几秒,然后眼睛眨了眨:“……你因为这个原因在生气?”
杜墨生的俊眉微扬,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
“我没那闲功夫为别人的愚蠢而发怒。”
可你却有闲功夫聊天。徐潇心想。
就在同一瞬间,徐潇的腿有些发软,她的肚子恰到好处地叫了起来,咕噜噜的声音,持续了好几秒。
她抓住了杜墨生的手腕,抓得很紧,松弛下来的尾巴又绷紧,高高地竖在她身后。
尾巴的尖端在一群虫子尸体上方轻轻晃动。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那就是你最原始的欲|望,有什么好抗拒的?”杜墨生淡淡的声音飘了过来,“存活是每个生命最基本的底线。”
他的语气很不客气,触上她脸颊的手指动作却柔软而温和,淡然的目光好像可以看透一切。
徐潇有点失神地沉浸在他的目光里,忘记了躲开那种暧昧亲昵的接触,直到他对她说。
“去吧,你知道该怎么做。”
被金色能量光团包裹的尾巴,迟疑中突然狠狠的插入了巨大蜻蜓们的尸体中。
又狠又准。
徐潇眯起了眼睛,有种远远不断的充盈感在她四肢扩散。
仅仅三秒,五六米长身体的巨大蜻蜓状的肚腹就瘪下去,剩下一层黑色坚实的外壳。
然后是下一只。
杜墨生的视线往楼下飘去。
“和他们的约定时间,还有六分钟。”即使不看手表,他对时间的把握也极其准确。
听到他的声音,徐潇缓缓地睁开了眼。
她的目光变得平静,是饕餮大餐过后的满足。
被她吸引过来并杀死的巨大蜻蜓大约有二十来只,短短的时间内,十七八只的虫子躯体都只剩下了干瘪的空壳。
徐潇在满足的同时,心里有种说不出滋味的难过。
她最终还是开始依靠非人类的生存方式来延续生命了。
“人吃动物、植物,各种有生命的个体,而那些个体也不断吞噬其他生命,进食从本质上没有区别,最多就是形式的不同。”杜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