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秀秀居然也做了指引者呢。”
“是呀是呀,他不是一直很讨厌我们这样的差事吗?”
“谁知道呢?那个迷途者有什么特别吗?”
自从阚沧溟随卿秀进入了执渊深处,她就能见到各种随处漂泊的叽叽喳喳的魂魄,虽然卿秀让她做好了心理准备,阚沧溟依旧认为时不时就有几只魂魄从她身边经过并且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她简直是在考验她的承受底线。卿秀说这些魂魄被称为魅,通俗来讲都是领路人,但他却并未详细解释领路人存在的意义,至少阚沧溟觉得肯定不是领路这么单纯。但阚沧溟也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比如这些所谓的魅是可以双脚着地行走的,他们飘着只是因为那样更快;又比如卿秀好像和他们不一样,阚沧溟分明地记着刚刚卿秀抱着她下来时的温暖,卿秀是真正存在的人;再比如魅都在不停地行动着,没有一刻停留,好似需要被他们指引的人很多。但这些阚沧溟都没有问,她并不是好奇心爆棚的那种人。
“你真安静呢。”卿秀突然这么说,“你难道不是修道者吗?”
“哈?”阚沧溟并没有想到卿秀会这么问,“我要不是修道者为什么我会有如此爷们的气质?”
“噗嗤!”卿秀被阚沧溟弄乐了,“我是觉得修道者一旦进入这个地方,有些恐慌不适是很正常的,就算是满腹疑问指引者也会耐心解答,但是你完全就没有开口的意思啊,所以,你很奇怪。你说,你真是普通的人类吗?”
阚沧溟听了不自主地揉了揉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这么一说,我从小到大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还真没有过任何的害怕啊,我到什么地方都适应,过得都很滋润,嗯,是很奇怪。”
卿秀听了之后,依旧是那招牌式的笑脸:“那你现在也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
卿秀的唇角勾了勾:“因为我觉得你现在过得就很滋润。”
“什么啊!”阚沧溟一提到这个就想起遇见韩老头之后憋的一肚子火,“我在这里是一直被一个臭老头欺负好不好啊,他不但小气还脑子有点问题好吗,叫我睡硬板床盖茅草不说,大清早还用声音放大的破锣叫我起床就为了让我赔我弄坏的他的一个破屏障!”
阚沧溟可能是突然被点开了槽穴,说起话来完全不用喘气,引来了卿秀有些微诧的目光,她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轻咳两声,做出运气的姿势似乎要把翻腾的怨气压下去,口中还一边喃喃着:“淑女、要淑女”云云。
卿秀看了阚沧溟半晌,突然又笑了:“你真有趣。”如此一句,阚沧溟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了,好在他们似乎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就是你们修炼的地方了。”卿秀站住了,似乎不肯再朝着前方鲜红的世界走上一步——那个充斥着岩浆的世界,令人望而生畏。
阚沧溟站在他身旁,与他一起注视着她接下来将要踏上的土地,问道:“为什么你就认定我是来修炼的呢?”
“你们来这里都是为了这一个目的,我清楚得很。”卿秀微笑道,“但我并不知道那个叫你来这里的人究竟是何意,也许他也不知道吧。”
阚沧溟听后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你日后会知道的。”卿秀并没有把话说清楚。
“那里并不会有危险是吗?”阚沧溟也并没有深究的意图,转向了另一个问题,“我可不想为了修复一个屏障把命丢掉。”
卿秀笑了笑,回答说:“若是别人的话,一点问题都不会有,但如果是你的话,会有些痛苦,但绝不致命。”
“就是你说的什么青溟之躯?”阚沧溟皱眉问。
卿秀侧了侧头:“啊呀啊呀,你听到了呢,怎么样,要不要进去?”
阚沧溟斜着眼看了看他,却发现卿秀对于顶着一张娃娃对别人说诱惑的话完全没有除了萌以外的任何效果这一事实毫不自知。
“你只适合卖萌,不适合邪魅狂狷。”阚沧溟淡淡的有些戏谑的一句话,让卿秀霎时黑了脸。
“走了。”阚沧溟没有管卿秀的表情,只是挥了挥手,留给了卿秀一个潇洒的背影。于是卿秀也就抄着手饶有兴致地看着阚沧溟豪气干云地向前走去又被透明的屏障“啵”地弹了回来。
“怎么样,要你所说的什么邪魅狷狂的我帮你打开屏障吗?”
阚沧溟转过头来盯着卿秀,鼓着两腮,一副委屈的包子脸。卿秀挠了挠头,像是被阚沧溟卖萌的表情或是刀子一样的眼神弄得很尴尬,抬手要打开屏障,又被阚沧溟制止了。
“不用啦,我自己来。”阚沧溟依旧是那副委屈的表情,嘀咕着转过身走向屏障,孩子心性展露无遗。隐在外裳里的剑出鞘,阚沧溟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它,“你不会被腐蚀的吧。”阚沧溟右手轻抚上了剑身,突然猛地一握,剑的凹槽之上,鲜血成束留下,直至末端,剑身却丝毫没有变化,反观地面,阚沧溟的几滴血低落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洞,还带有几缕轻烟。
“果然是这样。”阚沧溟喃喃道,抬手就按在了屏障之上,先前出现在韩骁御的屏障上的一幕又在重演,只不过这一次的腐蚀似乎更快。原本在一旁看戏的卿秀此时却突然神色大变,一句“退后”大吼而出,冲上前抱着阚沧溟便疾速向后退去。阚沧溟的双眼被卿秀的手遮住了,但她光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