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茜茜心中一时烦乱,胭脂每天陪在她身旁,早已与她有了心意相同般的感应,她知道小姐心里又难过了,她转头望了望童林,心里忍痛想道:“小姐太可怜了,童将军这么好,他一定能医好小姐心里的伤痕,我只不过是个丫鬟罢了。”于是胭脂走近冯茜茜,伸手挽了冯茜茜的胳膊岔开了话题道:“小姐,咱们走吧,去拿曼陀罗给童将军看。”
冯茜茜一笑道:“恩,有你陪着童将军也不会不自在了。”
童林也察觉了冯小姐的异样,可是他并不知道冯茜茜到底是因为什么而难过,只能理解为是刚刚死了未婚夫的难过而已。于是点了点头道:“还请小姐带路。”
三人离了中庭,向西拐到中庭一侧的一处小庭院,这里是将军府的家丁仆人丫鬟等这些下人所居住的地方,也是柴房和厨房所在的位置,算得上是全府上下最热闹的地方。他们之所以要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招呼家丁仆人来收拾刚才吃饭的桌子,平时这些活都是胭脂来做的,冯茜茜觉得索性都是三人一起走,就干脆来一趟这里得了。
刚一进院子,就听到一阵吆五喝六的声音,冯茜茜一皱眉对胭脂道:“他们怎么又赌钱了?”
胭脂一吐舌头道:“前天刚发了工钱,他们这两天都会耍上一阵,说了也没用,管也管不了。”冯茜茜道:“那是他们没让我遇到。”
三人进了院子,院子西边靠近厨房边有一口水井,井旁有一张两丈长的长条大桌子,桌子两旁放着数张长条凳子,这是平日府上的下人们吃饭的地方,此刻这桌上围了许多人,从人群中不时传来竞赌下注的声音。其中一人尿急,收了赌资后转身出了圈子,一抬头正瞧见冯茜茜他们三人,童林他虽不认得,可是这冯小姐和胭脂他却是认得的,这一下把他吓得够呛,急忙道:“小,小,小姐!”他这一声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都抬起头来往这边瞧。
冯茜茜道:“呦,玩的挺好的呀?”
这一帮下人见到是冯茜茜,立刻吓得不敢言语了,其中一人满脸堆笑道:“小姐,你怎么来了?”
冯茜茜朝那人一瞧,原来是府中替后厨采买食材的采办张醉池,平时过手粘油,喜好贪些小钱,所以府中人都叫他‘张嘴吃’,这赌局也是他摆下的。冯近忠曾经下了死令,将军府内不许赌钱,因为冯近忠深知赌博会衍生何种罪恶,将军府中若是有人聚赌,一定会有人输,有人赢。赢钱的人会大手大脚,输钱的人也会着急用钱,他们都是下人平时的工钱本来就没有多少,他们要想弄钱便会动歪心思,常言道:家贼难防,若是有人在这将军府这偷偷那盗盗,如同养了一窝老鼠一样,早晚是一个隐患。就好像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样,若是有敌国利用了这些人缺钱的贪婪,意欲对将军府上下施些什么诡计,那定是难以提防的。可饶是冯近忠下了如此的严令,仍是管不住这些下人。
冯茜茜问道:“你们赌博,不怕将军知道吗?”
张采办急忙道:“小姐你别生气,饶了我们这一次吧,你不说,老爷又怎么会知道呀。”
冯茜茜心道:“老爷知道了或许还有你们的好,我知道了你们可要倒霉了。我爹爹没少跟我说这赌博的危害,你这采办暗地里黑钱财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些,我今天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冯茜茜走上前,下人们退到一旁,把赌博的桌子闪了出来。冯茜茜看那桌子上的赌资,不过是零零散散的十几枚铜钱,心道:“他们挣钱本就不容易,一个月那十几钱的工钱,刨除去家用还能剩下几个?都扔了这赌桌上又有什么用?”于是厉声问道:“桌子上的钱都是谁的,赶紧拿了去,再让我知道你们赌钱,这府里就没有你们落脚的地方了。快拿了钱走罢。”
冯茜茜这话一说完,只见一旁的几人面露难色,又想去拿,又不敢去拿。胭脂在一旁道:“你们愣着干什么啊,快拿钱走吧。”胭脂说完这话,这几人才赶紧伸手拿了铜钱,一边给冯茜茜道谢,一边退下逃走。那张采办也伸手去拿了铜钱要走,一旁的童林突然伸手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