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隐?”
我勉强一笑,“你又知道是难言之隐了?”
岫云道:“仙子近日常常若有所思,又不与人说。可不就是难言之隐?”
我叹道:“你几时学得这般牙尖嘴利了?”
“她呀,必是因为常常辩不过我,自己暗地里下了苦功夫。”戏谑的语气,是方从外间进来的吹雪。
不等岫云张口欲答,又抢先道:“前日看到青帝上神的事,她和仙子说了么?”
我点点头。
“是不是说,她偶然路过瑶池,恰好看见青帝?”
我又点点头。却见岫云面上着急,又气闷地说不出话来。
吹雪面上谑意更浓,“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其实都是小道流言,早前就说瑶池的荷花开得好,王母或邀各位帝君前去赏玩,于是她每天巴巴地跑到瑶池边上等着,一连等了大半个月,方成就了那‘恰好看到’的美谈呀。”
我恍然大悟道:“怪道前些日子不大见得着云儿。”
岫云这才冷哼一声道:“同样是在瑶池边守了大半个月,我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却不像某人空等了一场,抱恨而归。”
我不由奇道:“雪儿又是去等谁?”
岫云将下巴一挑,语带讥诮:“用某人话说,自然是那‘谦谦君子,丰神俊朗’的紫辰帝君。”
吹雪微微勾唇:“‘谦谦君子’总好过‘拈花惹草’。”
岫云柳眉一蹙:“帝君仙品,怎容你随意诬蔑。”
吹雪一翻白眼:“我不过说了个‘拈花惹草’,你巴巴地自己认了下来,倒说是我诬蔑?”
岫云冷冷一笑,“君子坦荡荡,从来不畏诬言。只有那‘矫饰作态’者,才会怕蜚短流长。”
吹雪弯唇一哂:“难道在你眼中,若非‘行止放浪’者,便都是‘矫饰作态’吗?”
岫云张了张口,一时回不上来。这丫头个性实在,在口舌之争上,自比不过古灵精怪的吹雪丫头。
虽说为了偶像的唇枪舌战对于这些丫头们来说也算得家常便饭了,但岫云、吹雪两个向来彼此亲厚,不料今日竟反目成仇。实在出我意料之外。
我这才一回神的功夫,她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比拼。
岫云:“青帝宽厚可亲。”
吹雪:“紫帝秉法公正。”
岫云:“青帝潇洒超逸。”
吹雪:“紫帝风度翩翩。”
岫云:“青……”
吹雪:“紫……”
岫云:“青……”
吹雪:“紫……”
这也太夸张了,于是伴随着满耳的“青”“紫”二重奏,我落荒而逃了。
我来到西厢,见小荷儿独自一人坐在矮几上,一手捧着一只金红的苹果,另一手逗弄正趴在苹果上大块朵颐的大头毛毛虫。
我瞧她十分专注,轻手轻脚到她身后大吼一声,她大吃一惊,手一抖把苹果丢了出去,好在我及时伸手接住,笑道:“这一只的头这么大,该不会叫作‘大头’吧”。
她一边给自己抚胸顺气地压惊,一边有些气急败坏道:“就是叫‘大头’,不行吗?”
我忙道:“当然行啦。别说叫‘大头’,就是叫做‘大大头’,‘大大大头’,‘大大大大头’,我都没问题。”一边把苹果和大头递还给她。
她伸舌头做了个鬼脸,接住苹果,继续逗大头玩儿。
我问道:“你雪姐姐和云姐姐最近常斗嘴么?”
她仍旧低着头玩那毛毛虫:“是啊,一见面就吵个不停。”
我又道:“她们以前不是很要好的吗?”
她说:“是啊。可是突然有一天她们就开始天天吵架,大家都搞不懂是怎么一回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唔,好多天了。可能都有一个多月了。”
“你回想一下,她们开始吵架的那几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么?”
“我想想……那天姐妹们在葡萄架底下开茶话会,又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在那之后就开始吵了,吵得人耳朵疼,大家都躲得远远的。”
“原来如此。你和大头好好玩,我走了。”
“仙子走好。”
我到东厢来,见沫儿,虹儿,商儿,羽儿四人在打牌。她们见我进来,都抬头问了声好,又各自埋首于当下的牌局。
我背着手看了一圈,低头在羽儿耳边嘀咕了一阵子,其余三人皆对我怒目而视,齐声道:“观局不语”,“不许做弊”,“太没品了”——
羽儿急道:“仙子没说牌局的事。”
三人不约而同道:“说的什么事?”
我这才道:“云儿雪儿开始吵架那天,你们茶话会上聊的什么话题?”
虹儿道:“我记得先是讨论天界各大八卦小组中,哪家的组长最勤恳。”
商儿道:“我们合计之后,一致认定青帝组的组长最近太懈怠,云儿作为青帝组的高级干事之一,她表示很痛心,发表了一篇很长的感慨。”
沫儿道:“然后就说起青帝的fēng_liú韵事,大家都认为青帝虽好,但只适合当偶像,要是认真交往的话,肯定会被伤透了心。”
羽儿接道:“只有云儿不赞同,她说这些八卦韵事都只是流言而已,是大家出于对青帝的爱而编造出的美好故事,青帝是那么的至情至性,若与她交往的话,除了幸福就只有幸福。”
商儿道:“当时我就提出反驳说,八卦可不全是凭空而来的,青帝既然有fēng_liú名声在外,跟她交往的话,风险还是很大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