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发夹在耳后,回了句:“没事。”
这两个字不像平常的声调,听着更低沉沙哑了一些。
涂之郁上上下下看了她几眼又问:“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怎么会……”
她忽然停下了关心她的话,并觉得此刻还能想到成瑾不喜欢啰嗦的人而感到好笑。
于是她尽量言简意赅,“您受伤了吗?”
成瑾摆手,脚步不停地朝里走:“不是我的血。”说完又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跟上来。
涂之郁看着她的背影百感交集,没有穿拖鞋的脚丫就这么一步一个脚印地朝着二楼走去,留下带了泥土和血迹的印记,她走路的步伐倒是同往常一般,看不出有任何手上的痕迹,只是略显疲劳。
成瑾的步伐仿佛和涂之郁的心跳频率一致,这么渐行渐远让她没有来地感到一阵心慌,她拿起刚才被放下的杯子握在手上,心里不断猜测她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才想了没几秒,几天前空露的一句话这时忽然冒了出来。
“如果我说,你的工作是和鬼有关,需要和鬼打交道,你怕吗?”
鬼。
灵。
涂之郁的手轻微地抖了抖,忽然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一直升到头顶。
她立马抛开这个想法,大力地吸一口气再呼出来,喝了一大口水后把客厅的大灯打开。
光明果然是最大的安慰,涂之郁的心情瞬间好转了起来,她抬头又看了眼二楼,上面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不知道成瑾此刻在做些什么。
她到底是在做什么?
把客厅地板的污渍里里外外拖干净了之后,涂之郁的拖把停留在了第一层楼梯处。
她记得成瑾说过,不要上二楼。
当然这几天她都是没有上去的想法,可现在楼梯看起来这么脏。
楼梯应该不算二楼吧?可万一被她发现,她生气了怎么办。
涂之郁想象了一下成瑾生气的画面,一阵惶恐,平常她不说话都让她觉得害怕,更何况是生气,不敢想象。
她耸了耸肩,在楼梯口站了好一会儿,终于举起了拖把,腿在一楼不动地一阶一阶往上拖。
这样应该不算上了吧,只是拖把上了而已。
可惜她的身高有限,拖把长度有限,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到拐弯的那个阶梯而已。
涂之郁开始一个阶梯一个阶梯地清理,毕竟空间有限,这过程让她有些吃力,没多久便满头是汗。
“你在干什么?”成瑾看着下面整个人趴在楼地上,踮着脚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拿着拖把的人问道。
涂之郁一只手压在阶梯上站了起来,吞吞口水说:“拖…地。”
成瑾已经收拾妥当,不像是刚才进门的邋遢样,换了身居家服,喝着咖啡,湿哒哒的头发上随意放了条毛巾,淡淡地看了涂之郁一眼后朝下走,到了拖把的位置拿脚一勾,放在了一旁:“不用了,我会让空露处理。”
涂之郁恩了一声,看着她一步一步地下来,心想着等她超过她了,她再回房睡觉。
可没想到,成瑾走到她面前却没有想要超过的意思,却停了下来,看着她。
不,确切的说,是看着她的胸。
目光灼灼,却不带一点的□□。
没多久她将视线移到了涂之郁的脸上,问:“这么随便吗?”
涂之郁:“啊?”
成瑾没有表情:“不要求你着装正式,但是以后在这里,请你穿好bra。”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你是谁iv
回到房间的涂之郁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生气,虽然不至于到大力地关门,但心里却不断碎碎念着,不断地骂成瑾。
什么臭脾气!不爱说话叫我来干嘛!
私人助理!我看你也不需要什么助理嘛!
有钱了不起啊!每天一副敢接近老子老子杀了你的表情做给谁看!
她骂着就走到了镜子前,看到里面的自己忽然有些僵住。
涂之郁,你的衣服是不是有一点点,薄,再加上她刚刚流了点汗……
所以刚才她是看到了什么才这样的吗,涂之郁拿起柜子里的内衣遮住了脸,可还是掩盖不住脸上火辣辣地烧着。
天啊,太丢脸了。
她边这么觉得边穿上,却又在心里说,这儿不就是拿来住的吗,谁会在家里穿内衣啊,多不舒服,还有,大家都是女人,为什么要这么介意。
她,也,不小啊。
再次出门成瑾已经在厨房里坐着,为了不让她等太久,涂之郁快速地煮了粥,并下了一些小菜,完成后她一样样地端出去放在成瑾面前,略微地有些小心翼翼。
“可以吃了。”涂之郁将碗筷放好说。
成瑾假寐的眼睛睁开,抬手看了眼手表说了句:“花了半小时。”
涂之郁心里咯噔。
成瑾:“坐吧,一起吃。”
涂之郁听话地坐下,拿起碗筷给自己盛了一碗。整个吃饭的过程,她大气不敢出,生怕哪个细节又惹她不高兴,她想,最好是吃完饭她就有事出门,这样就不用面对她。
可没想到,吃完饭成瑾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懒洋洋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等到她洗完碗出来,成瑾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涂之郁心里舒了一口气,小声地过去拿毯子给她盖好,接着再悄声地回房拿了包包,准备去学校。
可正当她经过电视前时,成瑾忽然睁开眼睛开口说:“你不是第三节课吗,这么早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