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老师说联考准备，程清濯非常淡定。

“清濯，考完了去干嘛。”

“休息呗。”漫不经心。

“要不去玩吧。”小麦建议道。

“不要！上次说去做义工，这次呢。”

“清濯，清濯，真的去玩。”

“您老自便。”站起来，“我回去了”。

“哦。”

小麦爸爸会来接她，清濯习惯一个人走。

其实清濯是打算睡到自然醒。应该说是天刚亮的时候，有人敲门，厌烦啊。

好不容易九点半考试，为什么要早起。

程清濯垂着头，头发凌乱，眼角惺忪，穿着拖鞋。

“谁啊？”手放在门柄上。

“是我。”陈果，表姐。

拉开门，“有事吗？算了，你自便，我去刷牙。”

清濯自幼和这位表姐有着良好的邦交，导致两人之间异常随便。

“为什么？”清濯咬着手中的油条，“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

“我决定收养一个小孩子。”

“理由？！”油条也不吃了，“你要气死姨妈！”

“是安安的孩子。安安已经不在了，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孩子在育儿园吧。”

程清濯眉头皱起来，安安？实在是很耳熟的名字啊，“你别告诉我孩子名字叫董纪？！”

程清濯发誓绝对是调侃而且是开玩笑的口吻。

“嗯。”

上帝！那个女孩。

“安安是谁？”

“好朋友。”陈果有点伤感，“死掉了。她有孩子我现在才知道。她一直瞒着我，那么差劲的男人。也说过，你们如果再在一起，绝交好了。真是讨厌。”语气接近哽咽。

“抱歉。”递过纸巾，“跟姨妈解释好了。再说，你怎么可能养不活一个小孩。”

“所以，姐姐有事求你哦。”

清濯很不安，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先住在你这里。反正你是一个人住。”

“虽说我爸妈都不在这里，也不是这样利用的吧。”

“我会交房租。我会定期打钱过来。

“到底是我养还是你养啊。”程清濯咬牙切齿。

“寄住在你这里。我经常出差，放小孩子一个人，不放心啊。”

“姨妈啊？”程清濯建议道。

“妈不喜欢安安。”

“知道了。”很无奈。

于是程清濯的心情很沉重。有了一个房客=表姐的养子=董纪。

不过是个乖孩子吧。

程清濯就是已这种复杂的情绪考完试。

“濯濯，去玩吧。”

“不要这样叫我。”

“好不好？”小麦死皮赖脸。

“不好！”一口拒绝。“和你一起玩，太无聊了。我要回家打扫卫生。”

小麦嘟着嘴。十七岁的女孩子，可爱明亮。

“下次好了。”清濯不由拉下面子。

“说好了。”刚刚的挫败，完全消失。

程清濯挽着头发，穿着超市做活动送的围裙，脸上沾着不知从哪里弄的灰。抹布，拖布，水桶，脸盆，地上到处是水。

陈果进来的时候，感觉与这间屋子格格不入。非常简练的职业装。

“有点麻烦。不过大功告成！”破功，两句话说的大喜大悲。程清濯倒没什么反应。

“养小孩子应该不麻烦吧。都挺大了。”

程清濯跪下来清理一下地上的鞋子。

“不麻烦，不麻烦。”

“想要嫁掉了。户籍真是麻烦啊。”

“哎。不管怎么说，好好对我家纪纪啊。”

清濯完全无视，都多大的人呢。

非常累。那个陈果期间帮了很多次倒忙，弄得清濯很沮丧。

什么表姐啊。

“去洗澡。我做东西给你吃。”

“知道了。”

其实也挺好的。

清濯望着不断落下的水滴，脸被蒸汽熏得通红。一米六几的身高，已经在同龄人中显的很漂亮的身形。不管眉眼也好，五官也罢，都能算漂亮。

可是喜欢上自己的表姐。

真是讨厌的情绪。

程清濯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漂亮的不像个孩子。

本来就不算孩子了，自从动心起。

推开门，便什么也没有。

“清濯，洗好了。我做的可能不大好吃。”吐吐舌头，陈果笑的很灿烂。

“你就没做好吃过。”毫不留情被打击。

“狠心的丫头。”

程清濯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那个安安，是个什么人啊？”夹了一筷子青菜。

“是个非常美好的人。很漂亮。很倔强。太爱逞强了。清濯，绝对不可以那样。”非常郑重其事。

“应该不会未婚生子。”声音很稳。

“安安，其实是结了婚的。算了，吃饭。”

应该说程清濯知道那个安安长什么样子。大概是刚上高一，去陈果家玩，便看到了照片。笑的很灿烂的两个女孩子，并肩站在一起，眉眼鲜活，眼神温暖。

那个就是安安吧。

后来照片就收起来了。

程清濯心底满是苦涩，不能说爱，不能不爱，连哭都不行。

“好咸。”程清濯实在是咽不下去。

“喝口水。”陈果慌慌张张去倒水。

“没事。你今天不回去？”随意问道，喝了一口水。

“不回了。今天累死了。什么手续啊，真是麻烦。我明天去把纪纪领回来。”

“一起睡？”

“废话，不然我睡地上啊。”陈果突然阴阴一笑，“我不会占你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