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好,突然弄得跟仇人似的,只要是认识他们的,谁不好奇发生了什么啊?
但孟柱子也好,严氏兄弟也好,还是楼管家也好,不管谁来问江月儿,她通只用一句话打发:“你让那个人唱歌,我就告诉你。”
于是,这场原本起自于她的矛盾,竟在她的胡打乱搅之下把大部分的热闹都引到了杜衍的身上。
江家人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好在她那古怪脾气只用来对付杜衍,对别人偏又正常得很,该撒娇撒娇,便是生生气,也是转头就忘了。
杜氏只好背了江月儿安慰杜衍:“你多哄着她些,她一向不记仇,生不了多久气的。”末了,还不忘打听:“你到底是怎么惹着她了?”
杜衍:“……”杜衍要是有江月儿那么厚的脸皮,他早就敲锣打鼓地满大街喊冤了:被看光的人是我,我还没生气呢!不过是骗了她一回我屁股上没胎记,这也是惹着她了!
他私底下又不是没跟她道过歉,甚至还说过,要是她想出气,他愿意让她照着自己那样被她使唤,便是做针线都行!
江月儿什么反应来着:她又哼了他一声!
他现在听见“哼”字都来气!
总之,不管其他人怎么探问,两个孩子守着各自的秘密,就这么别扭着到了七月。
七月的杨柳县已经不再像六月那样,热得像天上随时随地挂着一个大火球了。
江栋哄了女儿几回,总算劝得她不再坚持要大清早的“送”父亲上衙了。
不送父亲上衙了,江月儿马上改了爱好,每天醒来头一件事就是跑到院子里的葡萄架下仰着头数葡萄:每天扳着指头算,葡萄到底什么时候熟。
她爹说了声“得到八月了吧”,她还拿了黄历,在“八月一号”这一天画了个巨大的墨团(葡萄),一天数一回离八月一号还有多少天。
江家的葡萄还没熟,严家的楼管家又来了一回。说家里新修了个水榭,要是江书办怕女儿被热着,可以让江月儿去水榭帮助少爷们训练。
这一回,连杜氏看看家里两个像前世仇人一样的孩子都点了头:在家里她是没办法了,去了严家,打打闹闹的,两个孩子总要合作罢,这回她才不信闺女还能忍着不跟衍哥儿说话!
于是,时隔一个多月,江月儿又一次到了严家。
严家的水榭只是建在湖边,说是水榭,其实被严家请来的匠人一修整,宽大得都有点像水台了,上面搭了一层卷棚,面积也有演武场的一半大。
严家兄弟就抱着手臂,站在水台中央等他们。
江月儿大为惊讶:“你们俩怎么晒成黑炭了?”
严小二亮了亮黑黑的细胳膊,说道:“你懂什么?要想练成绝世功夫,必须吃得苦中苦,每天打熬筋骨,一日不可懈怠,才有成大器的可能。”
杜衍看了严小二一眼:这话,不像他能说出来的啊!
江月儿嘲笑着,直接摆出架式:“别吹牛了,你先打过我吧。”
严小二怒目圆睁:“你别太得意!”招呼他哥一声:“哥,给他们看看我们的厉害!”
严大郎也是一脸跃跃欲试:“没错,该让你们瞧瞧我们的厉害了!”说完,他却往后退了一步。
严小二则绕着江家的两个孩子转起了圈子。
两兄弟竟都没急着出手。
转了两圈,江月儿就觉得不耐烦了:“你们转什么转?弄得我头晕!”
杜衍的神情则越来越严肃:这两个摆出的架子,怎么有点像江阿叔兵书上写的,什么来着?
“这就是我们的战术!小二,上!”严大郎一声令下,严二郎大叫一声,朝江月儿扑了过来!
杜衍和江月儿大惊失色:虽然严老爷严令两个儿子不许对江月儿动手,但武场上拳脚不长眼,万一打出真火来,叫他们碰上一下,那也有得受啊!
杜衍急忙冲上去,却不知是不是巧合,严大郎正巧退到杜衍身边,他冷不丁伸出胳膊一拦,杜衍被拦得踉跄了一下!
而原本冲向江月儿的严小二身子转了半个圈,正对着杜衍就是一拳!
江月儿“啊”地叫了一声,
站在水榭外看场子的武师也赶忙制止:“二少爷,不能!”
严家两小充耳不闻,一个压腿,一个压胳膊,将他牢牢锁在了地上!
江月儿终于忍不住怒道:“严小二!”虽然顾大坏蛋很坏,可看见他被严家两兄弟擒住的那个眼神,她还是没有忍心……
合力将杜衍压下后,严大郎才慢悠悠道:“不能什么?”
武师皱了眉头:“两位少爷,你们快放了杜少爷。老爷定下的规矩——”
严大郎问道:“规矩怎么了?我们犯了爹订下的什么规矩?”
武师和江月儿同时哑然:严老爷的规矩是,严大郎和严二郎不许对江月儿动手。因为杜衍原本就没算在严老爷调|教儿子的计划中,他从来没说过,他们可以怎样对付杜衍!
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