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端午节那时候就盯上了他。”
“那他胆子可真够大的,光天化日的,也不怕事没干成,反而把自己搭上去了。”江栋哼了一声。
杜氏道:“他原也谨慎,这不是看前些日子咱们把孩子看得紧,他没找着机会下手吗?因为最近我们县风声紧,他的同伴催着他赶紧走,原本他想再拐两个就走的,谁知你们就不巧撞上去了。”
“那他也不怕被县老爷抓住吗?”江月儿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句嘴。
杜氏竟没斥她乱插话,接着道:“他怕什么?陈大人这回都审出来了,这人在家乡犯了好几桩命案,活到现在已经赚了。再杀个把人根本不在话下。”
再,再杀人?!江月儿吓得一哆嗦,不敢说话了。
杜氏趁机吓唬她:“所以,阿娘平日不许你们随便出门,不许你们跟生人说话,那都是有道理的。看你以后还敢不听阿娘的话!”
江月儿想起那天看见弟弟被人扔进水里的那一幕,直着眼睛,脸彻底白了。
江栋赶忙将女儿揽进怀里抚着她的背安慰,埋怨道:“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干什么?”
杜氏也有些后悔自己说过了,赶忙展开手掌,道:“陈大人还托刘捕头给我带了这个东西。他说这是那个丁二交代的,他们掳来衍儿的时候,从他身上搜到的。”顿了顿,又道:“难怪丁大说不出衍儿的来路,原来孩子根本不是他拐来的。”
这东西指肚长短,是一枝白润通透的小玉笔。
江栋托起这枝玉笔,却一皱眉:“怎么这块地方花了?”
杜氏一错牙,恨恨道:“这丁二倒有些见识。他见这枝小笔上有一处与其他地方不同,猜测这地方必是什么徵记,他怕有人见到这东西认出来,便想着把这徵记磨了再出手。”
江栋叹气,把笔递给对面伸着脖子急得恨不得跳起来抢的杜衍,道:“你多看看,看还有什么能不能想起来的。”
杜衍捧了笔,向江栋手指的地方看过去,一个缺了一点的“雇”字跃入眼帘。
雇?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来,谢谢大家留言哈,这几天比较忙,等我有空回
第12章
半晌,杜衍摇摇头:“想不起来了。”
“你再想想嘛。”江月儿歪着脑袋同他一道看那笔,倒比他还着急的样子。
杜衍摩挲着温凉的笔杆,舍不得递还出去:“阿婶,我能把它再留些时日吗?每天放在身上,兴许哪天我就想起来了呢?”
这孩子,很少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
杜氏心中怜惜,柔声道:“这原本就是你的,你收着便是。”
杜衍却迟疑了一下:“行吗?阿婶,这不是证物吗?能让我拿走吗?”
杜氏一怔:“你怎么知道证物不能随便拿走的?”
杜衍也一愣:“我,我不知道,就是,就是觉得该这么说,突然就说出来了。”
杜氏与江栋对视一眼,江栋温声道:“拿着罢。既然刘捕头送还回来,说明这枝玉笔衙门已经用不着了,你好好收着,没事的。”
杜衍便笑了,他侧过身体,想将玉笔搁在枕头下面。却是牵动伤口,痛得低哼了一声。
这孩子说来也幸运,那日丁二原想置他于死地。本意是捉到人便一刀攘了,偏听到有人喊捉拐子,以为事败,急得一时没掏出刀来,后头严家人来得也快,匆忙间胡乱捅了他一刀,却正好捅到他胸腹中央,那一处巧揣着一本书册。被书一挡,就只是受了点皮毛小伤。
杜氏替他放好玉笔,与江栋道:“这些日子咱们家三灾八难的,出了这么多事。我琢磨着,待过几日你们身子好一些,我们一家子一道去香山寺烧个香去去晦气吧。”
江栋闭上眼睛养神:“这些事你安排便是。”又问道:“那个丁二说了,他是在哪拐到的衍儿吗?他是哪一家的孩子,可有眉目了?”
见两个孩子眼也不眨地望着她,杜氏竟有些不忍心:“他说他是在扬州一个码头捡到的衍儿,当日他趁着衍儿身边大人不在,便把他抱走了,也不知衍儿是哪家的孩子。”
码头?也就是说,即使他们打听到扬州,也不能确定杜衍就是扬州人。何况,杜衍从到他们家,说的就是一口纯正的官话,从口音上也不能判断出他的来历。
江栋道:“罢了,等严老爷回来后,我托他帮帮忙。慢慢寻访着,总有能打听到的一日。”
两个孩子眼中便露出希翼的光来,江月儿还认真地叮嘱杜衍:“那你可要把玉收好啦,不然,你爹娘找到你,问你,阿敬,咱家的玉你还收着吗?你回一句,我把它弄丢啦,那你爹娘得生气啦。”
杜氏又看了江栋一眼,夫妻二人都知道,这话也就是安慰安慰两个不知事的孩子。
扬州码头舟来船往,一天少说也有数十百艘船在此停泊周转,有数千万个旅人途经此地,想要找到一个极可能不是本地人的男童家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