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天哪,就能签下汗牛书铺的单子,还画《谐趣画》,是这个名吧?”
江月儿点点头:“没错。”
金四有笑道:“我先是看书铺里卖话本子卖了这么多回,从来没听说过还有卖画集的,江姑娘,你可叫我见了新鲜。”
江月儿心里得意,面上还是知道谦虚谦虚的:“哪里,金大叔去书铺里问问就知道啦。好多画师的画都集册叫人翻刻了出了画集,不独我一个呢。”
金四有正色道:“那能一样吗?江姑娘你多大,那些画师多大?就算他们画得好,年龄上能比你年轻吗?”
江月儿被夸得绷不住,嘿嘿笑起来。
金四有又问道:“你说那《谐趣画》我也看得懂是吧?那等你画出版了之后,我去买一本来给你捧捧场。”
他这一说,江月儿倒是想起来一件事,连忙道:“书铺的老板说等画集出来了,可以送我几本,大叔您不用买,到时候我送你一本就是。”
金四有高兴得不得了:“真的?”他是个小生意人,刚刚说要买江月儿的画集捧场是真心话,但现在不用他花钱就能占便宜了,自然更加高兴。
“真的。”江月儿道:“不过那画集印出来还需要些时日,到时候我可能就不在达州了。我明天去跟书铺的掌柜说一声,让书出来后到时候他送你一本。唔,要是那画印出来了,我先要一本回来也成。”
金四有高兴得直搓手:“哎呀,那我可沾你不少光了,一本画集不便宜吧。这叫我怎么好意思。”
江月儿便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还住着金大叔您家的房子呢,我们俩就别互相客气了。”
金四有道:“那可不成,一本书想想就贵,你若是白送我,这人情我可欠大了。要不这样,我明天还要去趟松江,你不是说你家在松江吗?你看你有没有什么要带的,我帮你一并捎带走。”
江月儿大喜:“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虽说刚到达州的时候她往家里寄了信回去,但寄信多贵啊,而且离家的这段时间,她可想外公外婆阿爹阿娘了,早就攒了一肚子的话要说。
见金四有点头肯定,她急急辞了金四有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动笔给几位亲人写信,当然把这段时间她做的什么事都写了上去。
原本她还想逼迫阿敬也写一封的,但他在合香熬蜜的关键时期分不得神,她只好在第二天他的香做成时,让他写了一封信,并将他才合好的香丸捎了两粒给金四有带去松江。
江月儿又想请金四有带些别的东西回去,但想到他行商时连肉酱都舍不得买了占位置,就只请他带了几封信便罢。
……
这头江月儿忙着给家里捎信,那头江栋一大早就起来去了达州衙门。
看到石狮子脑袋上糊的白纸,他不用细看就知道那是出自女儿的笔。
他的闺女一向于画技上颇有创新,才学会白描,就用过这样的技法谑笑过,但他是正统学画出身,认为这样画画会走上歪路,画过两回后便禁止她再用这样的笔法。
这世间没有第二个人有他闺女这样善谑的笔触。
江栋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用这样的方式追寻到女儿的下落。
“阿叔,我们还要在城里找吗?”严小二问道。
“没去镖局,没去车马行,是不是说,他们现在还在城里?”江栋自语道。
“可他们也不在客栈,那会去哪呢?”想到昨晚客栈掌柜说的话,严小二面色一变:“他们会不会被人贩子抓去了?”
江栋神色一紧,强自镇定:“不会的,月丫儿那么聪明,连掌柜的都夸她,她不会被抓的,说不定,说不定她是认识什么朋友,去哪玩了呢?”
“是啊。”严小二自知失言,连忙道:“月妹妹这么聪明,她不会有事的,肯定是有什么地方我们遗漏了,要不,我们再找找。”
“再找找,再找找……”江栋喃喃着,差点一脚踩空台阶。
“江叔小心!”严柏赶紧将他搀上了马,健马小跑着离去。
街道的另一边,祁珏从书铺中快步走出,望着江栋等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祁兄,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黑衣短打的中年人问道。
祁珏想了想,摇摇头:“我好像看见一个故人……没什么,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那个人已经消失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达州街头?
他回神过来,眼睛一亮,迎上几步,笑道:“江小姐,你们怎么来了?进来坐吧。”
江月儿像是遇到了极高兴的事一样,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给两个男人行了礼:“祁老板也在?我是想来问一声,我那画集什么时候出?”
祁珏让人给她沏了杯茶:“这才几天,江小姐就这样心急了?放心吧,你那画集我给人看了,大家都说好,我看应该不愁卖。”
江月儿不好意思地道:“不是。我是想问问,如果您这有现成的书,我能带一本回去吗?要是没有的话,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