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着您。”
她越说越觉得是那么回事,殷殷看住兰夫人:“您觉得怎么样?”
兰夫人认真想了想,笑了:“你这还真是个点子,或许真的可以呢?若是成了,我该怎么谢你呢?”
江月儿想说,你就用银子谢我吧。她现在想起来,早上她同阿敬千叮万嘱,不叫他坐船。走陆路肯定比坐船贵啊,不知道她那二十三两还够不够呢。要是不够,这回可去不了梅州啦。
好玄忍住了,笑道:“只是一个主意,还不知道成不成呢。夫人用不着谢我。”
用过午饭,两人再说一番闲话,就到了江月儿告辞的时候了。
临告别时,兰夫人还与她道:“等我和离后,我去杨柳县你家做客,若是发现你的画技没有进步,我可要罚你啦。”
江月儿心虚地笑笑,什么也不敢说。怕她追问自己,忙问她:“看夫人说得这么轻松,兰大人是答应了您吗?”
兰夫人轻轻一勾唇角:“他答不答应都没有用,我若是要和离,凭他怎么可能拦得住!”
江月儿莫名觉得,兰夫人这话说得好生霸气,一拍手:“那我就祝夫人早日得脱藩篱了。”
兰夫人只当她这段时间又开始偷偷偷懒,不敢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笑着恐吓她几句,便放她走了。
到第三日,见到杜家来人时,才知道这丫头先跟她打了什么埋伏,只是这时候再去追人已经杳然无踪了,只得气得骂一句:“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就这么跑了,也不怕家里人有多操心!”
江月儿其实想到了自己的失踪会让家里人操心,但一来有顾家的事压在心头,再就是她爹的事,两件事都如在云雾中,她若是天天在后院里坐困愁城,肯定是得不到什么消息的,还不如借此机会同阿敬一道出来找找其他的线索。
而且,江月儿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要不是阿爹担心她的安危,说不定他巴不得她就这么失踪呢!
因此,到她一来杜家,她就发现,她从杜家带过来的人虽然仍跟着她,但不像在杨柳县一样,只要她稍有出格,就出来拦着她,给了她很大的行动自由。
越是发现这件事,江月儿就越是不安:不管是谁,她这回一定要弄清楚,并解决这件事!
当然,她现在别说弄清楚了,就是怎么解决此事,江月儿都毫无头绪。
她跟杜衍两个坐在马车上,车另外半边堆满了成箱的丝绸货物,逼得两个人只能贴在一起坐。
“怎么你就找了这么个镖行啊?”江月儿不满道。
“有贵的啊,到达州都要五两,你付得起吗?”杜衍一开口,仍是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腔调:“让你不要来你偏来,这回吃了苦头,信了吧?我早就说了,路费有限,你还跟来干嘛?”
“你别跟个老妈子似的唠唠叨叨好吗?”江月儿把他往旁边推了推:“让开,让我躺躺。反正我跟你说了,这回你可甩不掉我了,路费我是挣出来了,其他的该你管,你吃馒头我吃馒头,你吃野菜我吃野菜,就这么决定了!”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杜衍学着她,也往后头一躺:“那我今天不吃了,你也饿着吧!”
“你——”江月儿被他压着半边身子,气得把他推起来:“你不吃,你包袱里的大馒头都归我了,一个也不给你留!”
杜衍瞥她一眼:“幸好我刚刚吃了两个,不然早晚要给你饿死。”
江月儿正要说话,车子晃了晃,停了下来。
荷香和墨生从前头跑过来:“少爷,周镖头说停下来歇歇,准备吃饷饭了。”这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他们的计划,江月儿两个原本想把他们甩掉,结果被两个人抱着腿哭求了一番,说自己空着手回去要被老爷打死,心一软,只好带着他们一道上了路。
周镖头就是他们此行的负责人,是一个镖局的镖师,杜衍就是找的他当人保去梅州。
当然,梅州离松江很有些远,而且去那的山路多,周镖头保人时就说了,他们不到梅州到达州,因为他们的货主要求在达州交货,他们跟着货走。如果他们想单独找人带他们去梅州,价钱就要翻几倍。
先不提江月儿他们出不出得起单独那份钱,就是出得起,单凭他们几个没长成的小孩子,也不敢随随便便就让几个彪形大汉带着走啊!
因此,不约而同地,江月儿和杜衍两人都选择了耗时更多,却相对更安全的另一种法子,就是先到达州,再在达州城里找个去梅州,或者到梅州方向的镖队出发。
江月儿将包馒头的包袱抱在怀里,笑眯眯道:“我可听见了,你说你刚刚吃了两个馒头,小荷,墨生,我们把这些馒头分了,哎对了,这还有些肉酱,来,一人蘸一点吃,可香了。”
杜衍瞪眼:“你哪来的肉酱?”
江月儿将肉酱的小罐子在他面前一晃:“昨天我看梅婶在做肉酱,找她装了一瓶子,说我看书的时候可以慢慢吃,看我聪明吧?”
杜衍默不吭声地拿起一个馒头,狠狠地在肉酱里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