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跑,她控制不住自己会伤害女儿的这双手。
那是她回到中国的第一年,只会说简单的中文词语“你好”、“再见”等等。大年三十,街道上飘的雪花比行人多得多,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流浪汉和……
洛初霁一愣。
高挑的少年面无表情地抱着一只嘶吼不已的三花猫从她面前经过,无意地瞥了她一眼,随后和她一起被路过的人贩子绑了起来。
真是个别样的新年礼物。
她除了哭,什么都不会。本也是,六岁的公主病小丫头和八岁的中二病小正太谁敢想他们能做出什么英雄事迹出来?洛初霁净在那干打雷不下雨,扯着嗓子嚎叫直把中二少年那张素来面部肌肉瘫痪的脸都吵得隐隐扭曲了起来。大抵是洛初霁将他烦得头疼,这场离家出走之行并不愉快,才会让他起了中止“旅途”的想法。
成功获救后,她被带回那个算不上家的家。洛夫人吓坏了,病情愈发严重,变本加厉地开始将对物品的破坏转移到了女儿身上,抓着她的头发在地上拖行一类的事只能算轻的,洛初霁有时候不免会想,她凭什么要受到这种待遇?
于是她练了武,可却在十四岁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失手击中了正在施虐的洛夫人的后脑。由于她未满十四岁,法医根据她身上受虐的伤痕进行比对,确认洛夫人对其进行了家暴,对已经成了孤儿的洛初霁判决极轻,随后又依靠社会救济将洛初霁常年养在疗养院——她的生理和心理方面都有严重的损伤,直到成年后才被很好地隐藏在开朗的外表下,得到的判定是“正常人”,这才被放出了医院、接受正常的高等教育。
偶尔洛初霁会回忆少年的坑爹遭遇,想到那位小正太便觉得,这样的男孩子还是做一朵高岭之花最好,只远远地看、赏心悦目便足矣,若是靠近了……不知道形象会崩毁成什么鬼样子,是以在顾博士的家中讨论课题时的惊鸿一瞥,也不过是将那张成年男人的俊脸和少年时期的臭屁小孩融合在了一处,并未打算和他有什么交流。
以至于直到最后,她连那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一个因车祸而进了icu的病人夺去了她最后的精力,成了压坏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长时间的精神负荷令她在深夜猝死,那一瞬间才明白,死亡在无人知晓的孤独深夜,真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
死亡,是一段旅程的终点,生前所经历的一切皆如同走马观花,细细想来也没有什么值得牵挂和害怕。
“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洛初霁的脑中仅剩下了这一句话,周遭的刀光剑影恍若无物,霄云在她手中调了方向,冰冷的利刃划破了白皙的掌心,喷涌而出的鲜血映红了她的双瞳。
陌崇岳本欲将孟陵胥制伏后,再点到为止击退洛初霁,谁知孟陵胥的灵力竟突然之间增强了数倍,他不清楚,洛初霁却心如明镜。惩罚模式下,自然要增强主角敌对者的战斗力,让“活下来”的任务目标变得更为困难。
洛弗的本性便是狂妄不羁,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如此。在融合世界,洛初霁眼下使用的这具身体是在他入魔后才出生的,骨子里便同时带着魔修和道修的天分与灵根,一念成仙、一念堕魔。
仙道的修行需百年如一日,坚守本心,而修魔则简单的多,只需要做到一点便足矣——
满心皆为杀戮的邪念。
演武场正中央的少女胸中,正缓慢地凝结出了一颗散发着鎏金色光芒的内丹。邢叶不由得站了起来,略为诧异地看着下方的少女,刹那间,她瞳孔一缩——那颗金丹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
像是如珠似玉的宝藏蒙尘、青铜宝器被铁锈腐蚀,鎏金的内丹极快地披覆上了浓重的墨色,浓重得好似夜空中化不开的雾霭,将金丹彻彻底底地吞噬在其中。
邢叶倒吸了一口冷气,衣袖挥舞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将整个仙灵苑皆笼罩在了防护结界的保护下:“临界——开!”
话音刚落,一道道冰刺便自地底鱼贯而出,被临界及时保护住的弟子们惊恐地看着上一刻还在鸟语花香的仙灵苑变成了如今的寒冰地狱。空气中所有的水滴皆冻在了一起,令仙灵苑内变成了冰的世界,阳光无法通过临界,无法照射在冰面上,凄冷的寒意弥漫在人群中,演武场上一片血迹触目惊心。
危急关头,弃道而入魔,濒临界值的汹涌杀意化作变异的冰灵根内丹,孟陵胥的四肢被自地底穿出的冰刺穿透了骨骼,惨叫声回荡在偌大的仙灵苑中,令弟子们更是头皮发麻。
邢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已然成魔的洛初霁,唇瓣轻启,冷冷道:“凡堕魔而伤人者,杀。”杀字一落,四面八方的威压便铺天盖地地向洛初霁袭去,然而如今的她已然是吞噬期的大魔,与邢叶的修为境界相持平,加之她臂上白羽珠内的诸多法器加持,威压不仅没能震慑住她,倒被反弹回去,如数奉还给了邢叶。邢叶本便身体虚弱,承受一击时立即踉跄不已,唇角溢出的鲜血蜿蜒滴落在
魔修的杀伤力远比道修要强上许多,只一念之间便可凭借恨意而使境界突飞猛进,缺点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