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仓库里,死一般的沉寂。
陆蔓原本以为官菲斐脸上会露出那种痛苦的表情的,可是她并没有看到。她看到的,只是她一副平静淡漠的模样,根本就没在她提到孟翊尘三个字的时候那种苍白的神色。
官菲斐脸上越平静,她就感觉越烦躁不安。于是她拿起地上的一块废弃的木板,抬起来就往官菲斐身上狠狠砸去泄愤:“你为什么听到之后不会感到痛不欲生?为什么你会这么平静?啊?你说话啊!我让你说话!说话!听到没有!”
陆蔓每说一句话,木板就会砸下来一次。官菲斐强忍着,居然能感觉到有一股腥甜气息缓缓从唇角溢出来。她告诉自己,不痛的,陆蔓精神有问题,打下来都没什么力气的。
“咳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官菲斐开口,陆蔓便停下了打她的动作。看着陆蔓的目光带着一丝怜悯,唇角的笑容带着极大的讽刺,“因为就算那东西是假的,孟翊尘的出~轨,也是真的。是,我承认我到现在心里还有他,但当初我并不后悔跟他分手。而且我不会像你这样爱得那么痴狂,爱一个人爱到连自己的自尊都要抛弃。陆蔓,我看不起你。”
陆蔓咬牙切齿地看着她:“看不起我?你这贱人凭什么看不起我?你爱的男人都背叛你,你有什么可以看不起我的!不过我还真的小看你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你的地位居然会凌驾在赵臻那个贱女人的身上,所以我绝不容你!钤”
说完,手起板落,再一次狠狠地砸在了官菲斐的背上,砸得她脸色变得苍白,鲜血从唇角溢出,一点点砸在地板上,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大小姐!先不要打了,林赫如果看到这贱女人被打死了,我们的计谋就没办法进行了!”这时那名男子再次开口阻止着,甚至上前拦住了陆蔓。
“阿平,你让开!我要她死,我要让林赫看到她这么凄惨地死去!他毁了我,毁了陆家,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陆蔓癫狂地叫喊着要挣脱阿平的怀抱,已然失控。她对林赫又爱又恨,而这种恨意,悉数都算在了官菲斐的头上。
官菲斐的目光很冷,很倔,面对陆蔓的这一系列疯子的行为,她无所畏惧。有什么关系呢,如果陆蔓真的将她打死了,那她也不怕,反正她就曾因为抑郁症病发而自残过。死亡对一个抑郁症完全还没好的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值得害怕的事情。只是她死了,她的父母怎么办,还有她的好姐妹们怎么办,他们一定会很伤心的
“吧嗒吧嗒”一阵沉稳缓慢的脚步声从仓库门外传来,不紧不慢,倒挺像林赫走路时候的节奏。
官菲斐因为被陆蔓打得很重,所以只能垂着头,低眸看着地板,睫毛微微颤抖着,眼眶隐隐浮现水花。
他来了。
她眼眶湿润倒不是因为他来救她的感动,而是因为心里感到复杂万千。
听到脚步声,陆蔓逐渐平静了下来,拦着她的阿平也快速地放开她,警惕而下意识地就将陆蔓护在身后。
仓库的大门这时缓缓被人打开,因为突然的强光照射,让三人都感觉到有些刺眼。随着仓库门被打开,一道高大欣长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林赫,他的目光泛着沉稳冷锐的光芒,脸上的杀气很重。仿佛刚从修罗场上走出来的一样,嘴角虽然有着淡淡的微笑,却让人只感觉不寒而栗。
这就是真正的林赫啊,任何事情都不足以让他感到动容跟愤怒,脸上的表情永远都是淡漠的,表情管理得完美到无懈可击。
所有人都在沉默,官菲斐因为重伤没办法开口说话。陆蔓看到林赫到来,表情一下喜一下悲的,张着嘴就没说话。而阿平,他没有陆蔓的指示,他也就不敢开口也不敢动。
“我来了。”林赫站在离他们三米左右远的地方站着,声音淡淡的,让人窥探不出情绪,听了只会让人感到头皮发毛。
他这第一句话是对着陆蔓说的,所以他并没有看着官菲斐,只是冷冷地看着陆蔓跟阿平两人。
也许是有看的吧,官菲斐刚才极力将头抬起来看他的时候,他的眼神不经意地从她脸上扫过。
沉寂片刻,陆蔓的眼神蓦然变了:“阿赫,你果然会来,看来这个小贱人还真的取代了赵臻的地位。不,应该说这个女人比赵臻有手腕多了,不然她又怎么会吸引得住你的目光呢?”
“看来君夫人进了疗养院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好很多,反而更加的神志不清了。”林赫话语里带着隐隐的讥嘲。
官菲斐听着,不禁皱了皱眉。林赫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说林赫一早就知道有人要把陆蔓送进疗养院的吗?
“君夫人?我才不是什么君夫人!”仿佛被人触碰到了伤疤,陆蔓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如果不是因为你整垮陆家,我用得着委曲求全为了复仇而听从君石的安排嫁给君成吗?我又用得着躺在君石身~下任由他蹂~躏我,践~踏我高傲的自尊吗?我是陆蔓,我是陆氏集团的千金,我生来就高傲尊贵,你们凭什么一个两个都要这样对我!”
“陆氏集团当时本来就已经油尽灯枯了,如果不是林氏集团收购,陆氏集团的下场恐怕要比当时的更惨。”林赫双眸微眯,他并没有说错,而且当年真正掏空陆氏集团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陆蔓的声音俨然提高了不少:“你胡说!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你跟我在一起,无非就是想霸~占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