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

但，维多利亚还是做出了她自己的答复：“魔神是不会出现的，他能出现的，仅仅是那脆弱不堪的神魂碎片而已。”

是啊，脆弱不堪——拿火和西塞尔的毁灭概念打一下就不行了，伊塞希利丝这是有多落魄？哪怕被攻击的是神魂碎片……但他，也是神灵，西塞尔的至高神！

和李忠正那种简直算假冒伪劣的特性不同！他是真正的创世魔神啊！真正能号令创造和毁灭的至高神！

【……人类，我好像想到什么了。】

龙甩了甩他的脸颊，语气也是凝重起来：【或许，你那让人纳闷的特性……】

“……他赐予我的，给我当什么救世主的重要凭证吧？”

李忠正讽刺道：“这还真是稀奇呢……西塞尔有苏岚，他不选，非要选我这个来自异世界的人类，还把我妹也带来了。”

察觉得到，维多利亚的表情变得很复杂，显然，她想反驳什么，但……

“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个特性不是谁赐予你的。”

沉默良久后的话语，并不能解开多少困惑，相反，困惑更多了。

但……因为那该死的法则屏蔽是吧。

自己不可能知道太多，在达到一定的程度前，自己就是个睁眼瞎。

李忠正握紧了双拳。

“……简而言之，你是被伊塞希利丝带走的，他给你看了很多东西……那么，是她带你回来的？”

“……实际上，连魔神也不知道她的存在。”

李忠正忍不住笑了，用力拽住头发，愤怒地冷笑着。

“所以，渡河者？连伊塞希利丝都不知道她的存在……难不成，她还是最终boss不成？”

维多利亚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些许的决然：“谁也不知道……或许，就是这样。”

“……别傻了，按照发展的话，就算是最终boss也没她那么浪的。”

李忠正止住了笑，开始发狠地瞪着女人……或者，伊塞夕莉雅。

“……你到底有多妹控呢？伊塞夕莉雅。”

维多利亚……不，或许这一刻，她就不再算是维多利亚了，而是伊塞夕莉雅，即便，这个身份的有效期，仅有短短的一天。

但一天，也足够很多事情发生了吧？

……比如说，代替，妹妹送死什么的。

“……玲莉卡不会接受的。”

“但你需要我，李忠正，你不可能单刀赴会——那只是送死。”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送死？”

“她未必会动手……但，其他存在会的。”

狠狠地抓了抓脑袋，李忠正又用力地捶向墙壁：“……我有龙。”

从口袋里探出脑袋，小青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它高贵的头颅。

但伊塞夕莉雅却明白一切：“它只是幼年体——为了帮你应付神魂影响下的人偶，他已经消耗太多了。”

翻了个白眼，李忠正咬牙：“我只是去打嘴炮的。”

“那根本没意义。”女人回应道，“如果嘴炮有用的话，迄今为止，你还会那么狼狈吗？你口中的‘嘴炮’……也是要建立在，一定战斗力的基础上的。”

……无法反驳呢。

李忠正很想说些什么，但现在，他能说些什么呢？

“……你知道的，我根本保护不了你们。”

他只能无力地诉说着自己的无能：“……你们姐妹中的任何一个，跟我过去的话……我，谁也保护不了。不仅是你们……哪怕是我妹妹，那个跟着小伪娘到处疯的死丫头……我也保护不了她。”

他太弱了——对比自己所要面对的敌人，连魔导师都不是的他，若不是具备特殊性质，连尘埃都算不上。

……该死啊，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呢？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奇葩的局面吧？就算再不济，自己也该有什么未堕化的使者打手镇场子吧？不求他们时刻跟随，起码关键时候登场吧？

但没有，也不可能有。

面前的伊塞夕莉雅，便是他唯一的队友，“不具备战斗力”的……伪·创造使者。

“……好吧，或许，玲莉卡说得对。”

李忠正放弃了，对“外挂”什么的……追求。

根本不存在外挂。

现实中，不可能存在“外挂”，每个人都是公平与不公平共存的，就是这样。

所以，才存在所谓的“理想乡”、“乌托邦”。

因为无法得到，所以才会渴求。

在虚拟的世界里寻找真实的家伙……脑子本身，就有病。

自己就是那愚蠢的病人……哪怕不是，但也是了。

“……西塞尔，不是理想的乌托邦。”

现实，残酷的现实。

“它是濒临毁灭的世界。是我脑补的也好，被别人强加的也罢……现在的我，置身于这个堕向深渊的崩坏世界中。”

即便改动了，那么，存在什么呢？

“……总有什么，要去做吧？”

是的，总有什么，是要去做的——例如，当个救世主什么的。

……最后的，if。

“……如果连它都是虚假的，那么，你还是留着吧。”

李忠正疲惫地说道：“连if都不存在的西塞尔……就算你跟我去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我才更需要去，陪你一起去。”

伊塞夕莉雅的碧眸中，始终存在着那份决然，无论李忠正如何抉择，都不可能动摇她的决意。

这是多么愚蠢呢？怎么看……都是愚蠢吧？

但……李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