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绢帕,你......这是谁?”
说了半天,冬青方才注意到宫南枝旁边站了一个人,压得头也没抬起来。
“他是我新请的教书先生,冬青,将北边院子腾出来,尽量少人打扰,再跟管家说一声,钥匙给这书呆子一把,好了,你带他去吧,我去找莫三了。”宫南枝来不及换衣服,抬腿跨过门槛就跑了出去,只留一阵清风。
书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自然的抿起,随冬青去了北院安置好行李,将手洗净,轻轻贴在脸上,“这日头太烈了,再过一会,这面皮定要流汗掉下来。”说罢,顺着耳后,轻柔揭起那面皮,放入药液中浸泡,那脸,fēng_liú俊朗,那双眼睛,也就这张脸才能配得上的。
哪还有半点书生的呆气。
“这面皮带的久了,把我本来的俊脸都粘腻了,得赶紧改良一下,买点好材料,粗劣材料果然不耐用。”他将面皮抖了抖,又带到脸上,这才躺到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此人正是那日七里坡,戴面具的青年。
“莫三!你找我做什么,怎么这么耐不住,等那么一会就走掉了,你真是......”宫南枝推开他房门径直走进去,冷不防看见莫春风俯身看向内侧,一个女子的背影,浓丽多姿。
听见声响,莫春风嘴角自然的溢出笑意,快步上前,伸手拉住她,“还说呢,堂堂三公子左等右等,最后傻等了半天,连个影子连杯侍茶的都没有,不走还等着喝东南风呢。”
“去你的,我回去便看见上好的明前龙井少了半盒,难不成被狗偷吃了,满室茶香,你不喝也别白白浪费,今年雨水不足,进贡的顶级明前龙井本就不多。”宫南枝一边白眼给他,一边探身看那女子。
转过身来,方才发现竟是杨倾城,登时觉得心里膈应,甩开莫春风的手,一脸不快。
“不是跟你说过要自重吗,你俩干柴烈火门屋闭锁,摒退下人,独居屋中,是想做什么?”宫南枝悠悠转到莫春风身后,下巴抬起,咄咄逼人的问向他。
杨倾城淡笑走过,“南枝,我与春风方才不过聊了些趣事,我们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难不成你还要独占了去。”
说罢,撩起衣袖坐在桌前,满目柔情,毫不遮掩。
莫春风哈哈一笑,“好了,倾城不过是过来传话,太尉晚上邀父亲去他府上做客,说有要事要商谈,恰巧父亲不在,倾城才过来跟我说的。”
“到不知什么时候太尉府下人这般懒散,传话倒用起小姐来了,真是该打。”宫南枝充满敌意的看着杨倾城,一副鬼才信你的样子。
“看你一脸的汗,刚才跑急了吧,就别瞎想了。”莫春风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帕子,仔细擦拭宫南枝的额头细密的汗水,无比自然从容。眼睛里满满的宠溺,杨倾城压下心内的酸意,撇过头去。
“谁要你的臭帕子,一边去。”宫南枝上劲了一般,扯过帕子扔到莫春风脸上。
莫春风仍是一脸笑意,抓过帕子塞到她手里,“那你自己擦一下,倒不是我这帕子臭,你仔细闻闻自己,汗水夹了尘土,一路跑过来,早已变了味道。”
就着她的手,莫春风细细擦起她的鼻子,香唇,定住眼神,眼皮突然一颤,睫毛眨落,目若晨星,宫南枝觉得心里燥得慌,拿过帕子胡乱抹了几下,顺势塞进衣里。
“倾城,没事的话我跟南枝正约好了要去南山,你如不着急走,可先去莫雨那边找她聊会,我就不送了。”莫春风顺手拿起放在一边案上的长剑,驱客之意十分明显。
杨倾城起身,面色不变,悠悠福身,“春风,你们去吧,杏雨他们在外面等我,今日乌云密布,想不多时将有大雨,你们别忘了带伞。”
说罢,开门抬脚跨了出去。
宫南枝心里乱七八糟,七上八下,说不出的慌乱,“莫三,这患得患失的感受,当真令人作呕。”
莫春风凑过脸去,啪的一下亲到她侧脸,“这才几天呢,我都这样揣着走过春夏秋冬无数个日夜了,你也太没良心了,看看我的赤诚之心,摸摸,在这,都是你,满满的,都给你,只有你......”
宫南枝被他拉着手放到胸口,只觉得那颗心扑通扑通极其有力的跳跃,耳朵都变得绯红,“臭不要脸。”
“都这么多年没脸没皮了,也不差你这一句,南山这个季节桃子熟透了,还有那绵沙软梨,咱们今天去瞧瞧,路家在南山新开了路家庄园,今晚可以在那边看看热闹。”
宫南枝心下惊诧,“路家这产业越做越大了,南山极少人才能得以经营,一是地势险峻,二是离皇家陵园很近,不是一般关系,那肯定做不了的。”
“路家老爷子厉害呗,听说路家二小姐给杨太尉添了一个大胖小子,送他一个路家庄园不为过。”莫春风打发下人牵了两匹马,俩人此时已在将军府门前。
宫南枝听闻惊了一下,他两家什么时候联姻的,路家财力,杨太尉家军力,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忌讳。
登时也想到自己跟莫春风,一个当朝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