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同于之前,宫南枝强烈要求跟风春莫分马骑行,并且离得远远的,慢慢悠悠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越往东南越靠近东胡,同样也逼近中庸,跨过中庸便是南国,四国交界处,向来不太平。
等到走了三日之后,他们已经坐在东胡的酒馆里品起当地的清酒来。
入口清冽,滑至喉咙又是一道飒爽的刺激,待到入肠,最终剩下的,唯有一丝淡淡的清香,令人回味无穷。
“你少喝点,一个女孩子,喝不得这些。”宫南枝正喝的畅快,冷不丁被风春莫一手抽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己喝掉了。
鼻子还没来得及哼出声来,风春莫已经将酒换成了红枣枸杞茶,“暖暖胃,过几日你身子会不舒服。”
这一句话让宫南枝想起在梅岭坡那晚,初来葵水,风春莫忙前忙后请了嬷嬷过去伺候,悉心备至,着实让人感动,可是念头一转,看着杯子里的茶水,想想那制茶之人,再想到那晚不能言说的怒意,宫南枝将碰到嘴边的茶水猛地放到桌上,砰的溅了周边人一身。
方储信识趣,暗地里给那几个人颜色,不一会,桌上只留下他们二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认输。
直到眼珠子瞪得发酸,风春莫才微微叹了一口气,“罢了,随你。”
“怎么就随我了?还不是随你。”宫南枝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两人各怀鬼胎,偏偏都不肯去点破。
“那就随我,好了吧。”风春莫想到那晚场景,心中也觉得无限憋闷,但也不想多解释什么。
明白的人,自然相信他,何况那人是她,他更加应该摒除一切杂念,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这一边,怎么能怀疑自己呢?
这简直是有点奇耻大辱的意味。
是以,在这月黑风高,鸟语虫鸣的夜晚,微风轻轻荡漾着柔情,细雨夹杂着怒意,将风春莫合情合理的赶到了方储信房间。
刚要熄灯就寝的方储信连忙将一旁的床空了出来,自己把被子抱到塌上。
“少主,你这是何意?”
风春莫大喇喇躺到床上,双手枕到脑后,两只眼睛可怜巴巴的盯着屋顶,“你说这女人翻脸怎么比翻书都快,昨晚明明不是这个样子,一转眼怎么就辣手无情了呢?”
方储信铺好被子躺下,又去吹灯,却被风春莫阻止,“方叔,你还没回答我呢。”
恨不得现在自己耳聋口哑,方储信皱着眉头答道,“少主,属下没经历过这些事情,对这儿女私情不甚了解,更别提参透了,要不然你去问问别人,或者你去跟姑娘陪个不是。”
“怎么可能,要赔不是也是她,我为什么要去,那晚明明是她有错在先。”
什么叫打肿脸吃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方储信今日里便是见识到了,明明心里巴不得马上过去人家跟前,嘴上还得跟人家较真,你不去认错,还等着姑娘眼巴巴过来吗?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任你平时再清醒,再睿智,遇到这感情的事情,该傻的一个也逃不过。
方储信转过身去,盖上被子,憋了口气,接着便震天响的呼噜声响了起来,果然,不多会,床上那人便待不住了,翻来覆去几次之后,听到他从床上弹起跳到地上,紧接着便往塌边走来,
方储信连忙闭上眼睛,无比卖力地继续打着呼噜,直到头顶那人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之后,两扇门被打开又轻轻关上,脚步声渐行渐远,方储信这才睁开眼睛,抱着被子从塌上回到床上,扑棱了几下躺倒,心想,又是功德一件,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虽然并不看好宫姑娘和少主,可是若是让两人分开,那便等于要了少主的命,若是两人在一起了,那便又等于毁了少主的前程,两害取其轻,罢了,保命重要。
脑袋挨着玉枕,方储信满足的哼出声来,还是这床上舒服。
若不是今日,风春莫还不知道自己可以走得这般闲庭信步,优雅多姿,细雨被微风吹进衣服里,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别是一番风情。
在她门口来回踱了几步,刚想离开,突然听到有些动静,风春莫猫起身子,将窗户轻轻拉开一个小口,屋里漆黑一片,想是宫南枝早早熄了灯睡觉,黑影中,他能看到有人远远站在床前的桌子旁,夜太黑,却是看不清他面朝床还是背对床。
那身影有些熟悉,大体轮廓清瘦俊然,约莫是穿了一身白衣,要不然在黑夜中怕是半分也看不清楚。
突然,他向前走去,风春莫怕他对宫南枝出手不利,急忙破窗而入。
“什么人!”
“是谁?”
两人却都是以质问的口气发出声响,不同的是,那黑影中的人将那张床护了个严严实实,双臂张开一手持剑,转身的刹那,头上那枚玉佩反射出一道亮光。
不知是何种贵重玉种,无光之下竟能自然发光。
宫南枝突然被这叫声惊醒,女子闺房,无端端多了两个陌生男子,真真叫人恼怒。
“你们两个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