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看着后面床上犹自昏迷的莫春风。
大皇子府内
莫雨看床上那人有转醒的趋势,面上的惶然无措连忙换成淡然冷漠,双手也从她面上撤了回来,顺势扭过身子背对着她。
昨夜有人传信,说是有故人昏倒街头。
果然,心腹回来将她一道抬回府中。
不过数月未见,竟像是沧海桑田般各自疲倦。
宫南枝看着她隆起的小腹,哑然失声,“莫雨,你都当娘亲了......”
原本还想跟她倔着脾气,听到这句话,不禁万分怅惘,终究忍不住,“还以为你在南国过得多么滋润幸福,哪料到竟流落到北朝街头,当真乞丐不如。”
“是我不好。”
宫南枝侧了身子,伸出手摸着莫雨的小腹,恰好一只小脚踹了过来,她欣喜道,“看,他也觉得我该打,这么小的人,就知道来欺负我了。”
“本就是你活该,怨不得别人。”莫雨嘴硬,眼睛却细细打量她,“你那相公呢,怎么没陪你一起回来省亲,真不知道怜香惜玉。”
宫南枝心底攒起那么一丝力气,听她提到那场荒唐的赐婚,又想到昨夜里看到的那一番情意绵绵,物是人非,却叫她连一丝辩解的yù_wàng都失去了。
“他死了,我是寡妇了。”宫南枝收回手去,两只眼珠子死死盯着房顶。
“连老天爷都知道你不配得到好的姻缘,错过了我三哥......”莫雨竟无察觉,言语愈加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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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派之争,关乎国本
“你三哥怎么了, 从始至终他便和我没有半分关系, 我是不配得到好的姻缘,那又怎么样,我就得日日以泪洗面看他莺莺燕燕吗?凭什么,莫雨, 你又知道什么!”
宫南枝气血上涌,几个连环动作便下了床。
“多谢你救我性命,如今在大皇子府, 我也不便跟儿时般多做逗留, 告辞。”
莫雨被她惊了一跳,也不知道如何出声阻止,“你又发的哪门子疯, 就算你不为自己身体着想, 难道你就不会考虑一下宫相和老夫人吗?”
果不其然, 刚才还暴跳如雷的宫南枝,瞬间毛就被捋顺了,“莫雨, 谢谢你一直替我照顾爹娘,今日是我失态了, 对了, 孩子什么时候生产?”
莫雨看她稍微冷静下来, 也不愿意再跟她置气,“倒是个跟你像的性子,也是六月里。”
“没有别的送给他, 这是我娘给我的贴身物件,长命银锁,虽不值钱,却是太奶奶传下来的,我只希望,这小家伙能够一生太平,我这做姨娘的,也别无他求了。”宫南枝从最贴身的衣物里拿出一块很小的锁片,花样精致,小巧秀气。
“你自己收着便是,送他做什么,还有,这银簪,那日里,府里来了个江湖术士,说是此物不能随意赠与他人,有特殊的意味,我也不懂,那日便也收了起来,只等着寻了机会还给你。”
莫雨从案上抽屉里拿出一方绢帕,塞回宫南枝手中。
“这东西能有什么含义,不过就是那日庙会......”说到这宫南枝突然停住,凡是跟白峥扯上关系的东西,哪有几件是寻常物件,他只说是庙会上买的,也没说庙会上跟谁买的。
“这簪子也就罢了,可是银锁是我给我外甥的,不是送给你的,东西我放在这里,留不留你自己看着办,莫雨,我走了。”
说罢,宫南枝头也不回大步跨了出去。
莫雨沉吟片刻,神色凝重的叫来陪嫁的心柳,只说让她悄悄去给莫春风送信,别惊动府上他人,尤其是王爷。
梨花苑中,屋内跪了两人,一个是纤纤扶柳之姿,一个是健壮昂然之貌。
另一人坐在桌前,背影略显消瘦,愈发清风俊朗,神色清明。
“檀香,事情既然已经做出,想必你也知道自己该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如今有两条路给你选,第一,留在梨花苑,从此,梨花苑全权交由你打理,与我莫春风再无瓜葛,第二,这梨花苑,还是我的梨花苑,你跟方叔二人,此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莫春风咳了几声,以往的目光灼灼在这时显得有些疲惫不堪。
“少主,属下并无他意。”方储信听闻,心中大骇,不敢去看一旁那人,唯恐一丝情绪爆漏,便会牵扯到她。
“公子,檀香不愿离开你。”檀香的肩膀随着她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你跟宫小姐,就算没有我,也未必能够守得花开,我不过是让这种状况提前发生,公子,我何错之有。”
“檀香,我只一句话,不管你是否有错,无论何人,让她落泪伤心,那便是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风轻云淡的一句话,说的那般理所当然。
檀香抬头看着他,那张年轻意气风发的脸,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