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起不了身。”
“外面还下大雨,二位何不再歇一会,这种天气赶路岂不是很危险,山路难行,马车若是不小心滑了翻了......”于阪天开口阻道。
“多谢于公子好意,我们路程遥远,家里又是急事,实在是不得已,后会有期。”
宫南枝搀扶着白峥,告辞之后撑了伞往外走去。
于阪天看着以往呼风唤雨的白峥,只觉得一切恍惚都在梦中,发了信号出去,通知宗□□其他人员一路暗中保护。
刚要坐下,院中已然闯进一群匪类。
个个持刀而立,凶神恶煞。
完了,今天这是屋漏偏逢大雨,大雨偏遇盗匪啊。
宫南枝估量了一下对方人手,又仔细看看他们的魁梧健壮,马上判断出自己不是他们一行人对手,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八百年遇不到一次抢劫,活到这么大,在北朝从未经历过这番风雨,怎么一到南国,短短几个月,就跟过了大半生一样,让人心老身更老。
“娘子,看来今天又是凶多吉少。”白峥不知何时握紧了她的右手,宫南枝竟然毫无察觉。
“你们南国不是向来平和安定吗,怎么竟是些流寇作乱,偏偏让我们碰上。”宫南枝似乎在咬牙切齿,淋着冰冷的冬雨,看着咄咄逼人的土匪。
“也可能是我们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不自觉吸引了他们,你说,可是有道理,娘子?”白峥说的正经,宫南枝狠狠跺了一脚。
疼,疼,白峥倒吸了口气,那群人慢慢靠近。
为首的那人,剑眉斜飞入发,黑眸细长且锐利,双唇紧抿,轮廓粗犷有力,他扬起手中长剑,轻佻的指向宫南枝。
“你,就是你,可在多日前当过一幅朱颜顺的花鸟图?”
宫南枝心里松一口气,难不成是当铺老板发现是赝品了,倒也好解决,大不了退回他的钱去。
可这架势未免也太过隆重,太过兴师动众了。
而且,到了这贼子嘴里师傅的百鸟朝凤图,怎么就成了花鸟图,当真不识货。
“正是在下,当时也是实属无奈,否则绝不会以那等羞辱人的价格当给那老板。兄才今日这是何意?”宫南枝一手拉着白峥,一手撑伞。
“那就对了,找的就是你。”那人哈哈大笑起来,“小娘子你不知道自己多值钱,上面悬赏,说要一万两银子。”
乖乖,宫南枝吓了一跳,如此来说肯定不会是那当铺老板了,看这出手阔绰的样子,八九不离十就是夜月笙。
“你旧相好对你念念不忘呢,真是舍得下血本。”白峥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此时说出的话带着八分冷意,二分讥诮。
只当他为自己的小师妹打抱不平,宫南枝懒得跟他计较什么。
“身上有香料吗?”宫南枝闭嘴改用腹语。
白峥掐了下她的手掌顺势塞到里面,两人配合默契,外面那群人竟没有发现什么。
如今雨势太大,就算有香料,也不可能像平时那般一击即中,只能逐个击破。
宫南枝撑着伞,带着微微恭敬的笑意,慢慢走近那领头人,“兄才,可否告知,是何人出了这般高价来做的悬赏呢?”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圈宫南枝,又鄙视的看着后面的白峥,“这是你养的小白脸吧?”
白峥当下几近吐血,小白脸,大爷的,要不是自己行动不便,换做旁时,早让他哭爹喊娘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样子虽说俊俏,可是既然你家主子肯花这么大手笔悬赏你,你也不该做这等违背常理道德的事情,男人嘛,看着好看,不一定中用,肯为你花钱的男人,你该回去跟人家好好过日子。你说是不是,妹子?”
剑眉得意的挑了挑,眸子油亮有神。
“兄才可是有什么误会,我跟我家相公早就私定终身,无奈苏城那人苦苦相逼,我们无奈只得浪迹天涯,流离失所,可是他竟然还是不肯放我们一条生路,兄才,好汉英雄好汉,江湖人最讲义气,你就当没看见我们,可好?”
宫南枝渐渐踱近,手掌里面的香料有些晕湿。
“别,我最受不了别人给我戴高帽,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就看见一万两银子在我眼前打转,哈哈哈哈......”
就在此时,宫南枝飞速将香料扬到他面前,混着雨水,浇了他一脸泥泞。
“你这丫头,给我抹了些什么,放肆。”那人面上极其不悦,伸手胡乱一抹,手下的人呼啦将二人围了起来。
“兄才莫激动,这是蚀骨散,最初中毒者,浑身奇痒无比,再过几天便会四肢无力,最后骨穿肉烂,死状尤其难看。”宫南枝撤后几步,白峥轻轻咬着她耳朵根子,“你可真有办法。”
“我莫大非还从来不知道死是个什么东西,你这丫头胆子不小,居然敢要挟我,实话跟你说了,老子我最不屑于被人要挟,今天,你就是插翅也难飞,莫说你这蚀骨散,就算魂穿肚烂,你以为老子没办法吗?大不了杀了你们两个狗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