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心性,全然没有将一片冰心收之玉壶。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冷冽的风吹开北朝曾经的儿时回忆, 想起两人你闹我看的情形, 方才觉察出,遗憾错过,终是定局。
无论自己如何伤春悲秋,失魂落魄, 那一方倩影,那纯粹依恋的面孔,绝对不会再看向自己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 越是努力忘记, 往往回忆会以更加清晰的状态接连铺展开来,没有任何预演,就像昨日种种, 愈加深刻。
缸里的荷花开的自由灿烂, 白色的高洁冷艳, 粉色的婀娜多姿,他不自禁的伸手采下一朵白荷,执在手中反复观看。
“记得, 她家有一处很大的荷塘,我从未见过那样一片荷塘, 每到夏日, 正逢她生辰, 满池荷花就像都在为她庆生一般,开的如火如荼,分外好看。段飞, 你知道,我是极怕水的,就连那片荷塘,每次去的时候,我都会格外小心,面上不露丝毫怯意,呵呵,你说,这又是为何?”
夜月笙的眼神透过荷花,仿佛看到那一片开的灿烂的荷塘,嘴角微微翘了起来,那时他们都还小。
她也喜欢围着自己转来转去,讨好般的叫自己月笙哥哥,她喜欢把自认为好玩的东西拿给他看,也喜欢聒噪的一遍遍讲述每天她发生的所有有趣的事情。
当时怎么就没觉得一点点窃喜呢,只以为习惯了,习惯她蹦来蹦去,胡言乱语。
只是,习惯而已。
将荷花贴着胸口,他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犹如懵懂悸动的少年郎,这权势熏天的皇上,怎么可能有现在的单纯幸福呢。
段飞只觉得男女之情委实奇妙,最先死缠烂打的丫头片子,倒是不见伤情之意,而一向自视清高的殿下,竟然就此耿耿于怀,难以将这遗憾平静放下。
孽缘一场。
“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吗?”他将荷花重新放到荷叶上方,转身问段飞。
“就是前几日,一处寻常百姓家里,说来了一对小夫妻,额,当然,他们认为是小夫妻。两人状况看上去都不太好,说是来山里玩,失足摔伤了,估计是那晚的剑伤。”
段飞跟上前去,夜月笙缓步往宫外移动。
她带着重伤离的宫,如今白峥也受了伤,两人真不知道要胡闹到何种地步,当真是把自己的性命当做了儿戏。
想到这里,心里难免升起一股戾气,郁愤难平。
“不是说让你们小心吗,为何他们两人都这般狼狈,你告诉手下,不要伤了她,如果实在捉不回来,就跟着她,暗中保护,然后派人回来禀告。”
段飞想,你这火来的真是无缘由,受伤是在宫里打斗时那些侍卫干的好事,追击的路上他们可没有伤害分毫。
“还有,皇上,听说沿路有几队不明黑衣人,看样子也是在追击他们两个。”回来的官兵提到过这些人,个个武功高强,身手了得,不像宫中侍卫,倒更像武林好手。
“我大概知道会是谁,这个倒没什么,估计是宗左派自己人去的,毕竟白峥是未来一派掌门,他的安危关系到宗左派以后的发展。”
夜月笙真没想太多,就算是白音派人去的,那也是师兄妹的情谊,自己也不便多问。
看他一路朝着甘泉宫方向,段飞识趣的自己回了声,便准备出宫回府了。
夜月笙来得突然,事前也没有让人通报,去的时候,白音正躺在床上小憩。
外室宫女想去通报,夜月笙挥手让她们退下了。
屋里点着安神香,还未踏进去一股清新淡然的气息让自己浑身放松下来,他深深吸了口气,闭眼微调了状态,绕过屏风,那女子正懒散的一手枕着书,一手用扇子盖着面庞,似乎看累了睡得正沉。
夜月笙宠溺的笑笑,脚步不由得放轻了许多,他抬起衣服下摆,松垮垮坐到一旁塌上,伸手想将那扇子拿开,扇面下方却传来咯咯的笑声。
“原来你没睡,真是顽劣。”夜月笙忍不住打趣她。
白音顺势起身,将书搁到一边,半是嗔怒道,“那倒要怪你了,也不知道你为了何事,走路竟是虎啸生风,我倒不知,你何时这般鲁莽,压不住心思,真真像个毛头小子。”
“听你这样一说,倒真的是我的错了。”夜月笙一手拉过她,白音柔弱无骨般靠在他膝上,扇子遮住自己鼻子以下大半张脸。
轻轻吻在她的眉心,滑到她的眼睛,连着亲了几下,认真地说道,“不睡觉,在这里专门等我的吗?”
“想得美,我只是恰好听到某人好似带着无限仇恨踢到了路上好多花草,它们何其无辜,有什么火气,该对谁发就对谁发,为何这般不懂得怜花惜草。”白音话里话外都有所指,若此时再不挑明,两人心里都会有疙瘩。
“本来还想跟你虚与委蛇一番,没想到音儿聪慧秀丽,竟然老远就知道我心中烦闷。”
夜月笙握住她的一双柔夷,目光锁上她的探寻,“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