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就坏坏的笑:“当然要的啊,我养的小猪,含泪也要把它抱在自己怀里。”她瞅准时机,又塞了一块糕过去。
齐潋这下,小嘴都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了,被这么好吃的糕点堵住了嘴,即便她有心想反驳,也说不出话来了。
江燃看她那样可怜,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就知足吧。谁家的女朋友给做菜做饭做点心,还次次都端到你面前,还不要你收拾的?你的任务就是吃,这唯一的任务你都不能完成吗?”
齐潋嚼完糕点,摸着找水,江燃顺手便捞住了水杯,给她凑到嘴边,齐潋抱住水杯喝了两口,把水杯放桌上,神情之中的无奈更浓郁了:“你不用这么,呃,这么无微不至地对待我的。”
明明之前,江燃也没表现的这么无微不至啊。
江燃见她说的认真,小心地看了她一眼:“你不喜欢吗?”
齐潋摇摇头:“倒也不是不喜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呢?”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要给她说故事?江燃恩了一声,做出一副认真听的样子。
齐潋的眼神便飘忽起来,好像在组织语言:“从前,有一只母熊,她失去了三个孩子,终于又等到第四个孩子出生。”
“她为什么会失去前三个孩子呢?”
如果要给听故事的人划分种类,江燃无疑是其中的刺儿头,她从来不肯乖乖地听完一个故事,因为她总是有很多的问题。
齐潋没有被她问住:“因为其他的公熊也想要留下自己的孩子啊。所以小熊总是很危险,他们很容易被其他的成年公熊杀死。一开始,很多母熊没有经验,头几胎小熊的存活率总是很低。”
“听起来真是野兽的世界。”
“是啊。那里总是充斥着野蛮,但是母熊的母性是与文明想通的,她也一直想要保护小熊,对于她的第四个孩子,她也拼尽了全力。”
“那后来呢。”
“后来小熊受伤了,它在跟着母熊去捕鱼的时候被一天成年公熊发现,被拍了一爪子,断了一只腿,母熊和公熊打斗,它才跑掉。”
“它也活不成了吧?”其实除去那些问出口的问题,江燃实在是一个很好的讲故事对象,因为她足够专注与好奇,即使是这么幼稚的故事,她也能够投入全部的身心。
唔,这是因为她隐约地明白齐潋想借此告诉她一些什么。
“你说错了,它恰恰活下来了。那已经是秋天,母熊和小熊已经成功地蓄积了不少的脂肪,虽然还缺一点,但是母熊靠着每天叼着鱼在森林与溪流间往返,成功地给了它过冬的希望。它的伤口也好了,虽然腿是瘸着的,但的确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
江燃听的渐渐入神。
“爸爸,学厨好累啊,我不想学了,我可以不去店里了吗?”
“你已经拜了师了,没有反悔的道理呀,燃燃,听爸爸的,你得学下去。你手疼是吗?爸爸给你揉揉。”
她当然也不是一直都那么坚定的,厨房工作繁重,她有时累的直哭,有时是给师父骂哭,每次她觉得自己实在受不了了,回家跟爸爸说时,爸爸总是耐心地劝着她,给她放松手脚,教她不能放弃。
“齐潋”
“嗯?”
“能别说这个故事了吗?”
“怎么了?”
“我想我爸爸了。”
“那就去看吧,现在视频也行,我给你准备飞艇也行。你放心,你不像我,我不能离开首都星但是你是能的。”
齐潋温柔地说。
那不一样,那完全不一样。那个她应该称作父亲的男人,和她曾经像个小树苗一样依赖过的那份阳光雨露,终究是不同的。
江燃勉强地笑了下:“没事的。”
在二十一世纪,她是突然消失了吗?还是已经死亡?爸爸会伤心吧?还有师父好在她走时已经留下了不少的财产,足够爸爸养老了。
“那,我接着给你讲故事好不好?”齐潋故事还没说完,她想告诉江燃的事情还没告诉,她很不想放弃。
江燃点点头:“说吧。后来小熊怎么样了?”
“那个冬天它们熬过去了,等到来年开春,小熊的腿依然是瘸的,它是个残疾熊。母熊就一直一直不让它出去,每天带食物回来,这样又撑了两年,母熊终于在第三年的秋天累死了。”
齐潋还没说完,但是江燃已经猜到了故事的结尾,她没有说话,只是听着齐潋说下去。
“它死后不久,小熊也死了。那时,小熊不止不会捕猎,甚至连怎么走出山洞都忘记了。”
“你不是小熊,你那么厉害,你不应该想太多。”
“是呀,我很厉害。但是燃燃,你真的觉得我厉害吗?”齐潋仍是温柔地笑着,她这个人就是这样,虽然说了一个隐射自己的悲剧故事,但是,也还是十分的平静。
江燃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了。”
“那你为什么甚至会担心我连水杯都拿不到呢?你把糕点喂到我嘴边、把水喂到我嘴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恨不得帮我把一切的事情都做完。”
江燃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你看,你在潜意识里不相信我能做好那些事。”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对你好。”
“我信。我知道你没有其他的想法,但是,我总是要警惕着的。”齐潋当然清楚江燃是个多么好的姑娘,她们恋爱了,江燃想要把一切好的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