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净初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笑道:
“听说城里戏班子新来了个脸蛋身材都不俗的花旦,走,看戏听曲去。”
......
皓月当空,状似银盘。
夜空下的西陵城大街小巷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今天是上元节也就是正月十五的元宵节,街上人来人往,逛花灯的猜灯谜的,热闹非凡。一些个腰囊鼓大豪梁子弟甚至燃放起火树银花那等跟烧银票没什么两样的上等货,而寒门贫士也在家门口挂起红灯,祈求天官赐福,若是此时站在那能将西陵城尽收眼底的十里亭想来景象必定蔚为壮观。
这么个大好日子身为西陵城顶尖没有之一的大纨绔大公子哥的三殿下怎么可能会错过,就算不是为了那满城入目绚烂至极的焰火也是稳赚不赔的,若是好运点能有一两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姑娘那就更加美了。
一身锦衣的赵净初腰间挂了把精致短剑带了两个扈从就往王府大门走去,大门前赵锦鲤一身女扮男装斜倚着石狮子“恰巧”和出得门来的赵净初相遇。于是在赵净初稍稍脸带哀怨中两个“公子哥”勾肩搭背的往城中走去。
途中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本就相貌不俗的赵净初和赵锦鲤一路之上有心看的无心瞥见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若说赵净初是让女子心生涟漪的小白脸,那女扮男装的赵锦鲤就是男女通杀的妖孽了,这两人走在一起可不就是引人注目嘛。
和赵锦鲤并排而行的赵净初感受着周围目光突然恶趣味的玩心大起,微微偏头对着赵锦鲤低声道:
“俊俏小公子,要不给爷笑一个?”
对赵净初知根知底的赵锦鲤闻言果真便是嘴角向上勾起桃花眸子微掀。
周围目光霎时间明亮许多盖过了一街灯火。
赵净初拍了拍腰间精致短剑伸手霸道的一把揽过赵锦鲤肩头。
空气中顿时杀气凛然,也就那腰间悬着短剑的是十里八街城里城外欺男霸女西陵王府的赵大魔头,也就目光不能杀人。不然赵净初此时恐怕早就千疮百孔体无完肤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赵大纨绔则是揽着赵锦鲤肩头猖狂大笑扬长而去。
西陵城中有一条河名忘川,与传说之中地府里那条忘川河同名,名字的由来早已无从考究,反正早在西蜀未曾亡国之前便已是闻名众耳。河不大,也就宽约两三仗的样子,但却自西向东贯穿整个西陵城。上元节来这河上放花灯的可是不少,据说每年那河上的花灯多得连起来都能绕西陵城一周,大多都是待字闺中的小姐千金,也有少许自诩fēng_liú的腐儒才子。各自为何而来,心中自是清楚若明镜。
河岸边上一个脸颊略施粉黛打扮温婉若小家碧玉的年轻姑娘眉头轻皱,面前站着两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其中一个囊中羞涩,而另一个腰间似乎要稍微殷实一点,但总的来说两者之间相差并不是太过离奇。但正是这点细微差别也就成了手头充裕些的书生最大的底气。
两个人貌似都对那姑娘有些意思,想要引得姑娘的钟情,你一言我语的从诗词斗到楹联,但两人胸中点墨半斤八两以至于难分难解没个高下,最终对比之下稍显“富裕”的书生不得不亮出底牌,一句:“你可买上一两胭脂水粉?”
寒酸书生脸色涨红呐呐无言,年轻姑娘手抚青丝眉头紧皱。
站在一旁实在有些听不下去的赵净初拿精致剑鞘拍了拍那自以为出了奇招洋洋自得的书生脸面哂笑道:
“他娘的,我看你俩一路货色也就一百五十步。”
被赵净初拿剑鞘打了脸的书生愣了愣,然后轮到他脸红脖子粗了。
这五十步笑百步加起来不就正好一百五十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