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这个心,也就不说刚才那样的话了。”
其筝点头,看住子规道:“我知道你最是个好心肠,令儿的事,你们奶奶也告诉我了,也难得你这样有心,以后姿姨娘和哥儿这里,你多看着点,绮墨虽好,只现在不在大*奶身边了。你见有什么不到的,只去对大*奶说就是,大*奶到底还是要顾全大体的,一般不会为难这里,也不会为难你。实在难说,我也还在这里几日,你只找我去就是,横竖就在这院子后头,也不远。”
子规低头应声,自然无不从。
这时其筝突然又想起一事来,望着子规问道:“你们奶奶最近,是不是跟芩姑娘走得近?”
子规一愣,抬头看着对方反问道:“大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奶奶一向跟众人都好。”
其筝微微一笑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意思,我看你们奶奶跟二奶奶算是打发了,二小姐那里又远,且她是不爱向外跑的,身体也不能够。这样看来,大*奶一个人做什么呢?可不该叫芩姑娘多来解闷了吗?”
子规也微笑回道:“大小姐说得有理,只是芩姑娘也忙得很,老爷那里只是离不得她,她也难得出来逛一次。”
其筝点点头,并不再追问下去,也就罢了。
姿姨娘拉住韵波的手,恋恋不舍道:“好妹妹,晚上再来,好歹跟我说句话,我一个人,也闷得很。”
韵波也是一脸难离:“知道姐姐,你只管安心,看着哥儿就是,我晚上必来,你等我吧。”
其筝边向外走,边笑道:“等你来吃完这碟子银杏呢”
众人皆笑,当下其筝便出门自去了,子规也就回到宁娥屋里不提。
第百三十一章 中天月色好谁看
第百三十一章 中天月色好谁看
却说宁娥午后歇晌,一时也就起来,书桐见了便赶过来伺候,子规将早起的衣服拿给宁娥瞧瞧,宁娥只是摇头,说要再换一件。
子规与书桐当下暗中交换了个眼神,近来宁娥心性大变,以前从不过于讲究衣服头面的,现在就只是嫌这件不好,那件不中用,到底将新出来的一批秋衣搁置一边,重新又叫裁缝赶出新的四箱来才罢手,头面也是一样,现有的都嫌不光鲜亮丽了,又嫌金子成色不好,现拿出银子去置了一批方罢。众人都当她是受了二奶奶的气,也是看二奶奶整日夸耀这些,受了影响。老爷听说,只为这是小事,当她是受了委屈,也就任由她去。
宁娥见老爷不管,就更加变本加厉,衣服头面得了新的,现在又要屋里又要再换一批新鲜摆设,大爷回来时用过的一概不要,全制了新的上来,连香器也不例个,都叫换上新的来,且拣那最贵重的,最难得的材料。如今才刚得了一半,到底还是意不足,又是一天换几回衣服,总也嫌不好,今儿又是如此。
子规无法,只得去金光仄仄的新金累丝镶八宝熏笼上,将今儿早起刚刚放上的一件杨妃色缠枝牡丹纹暗花绫长身秋袄拿了过来,又是一条香色云凤纹宫样长裙,一条百花争春垂丝锁桃红色丝线宫绦,香气袭人地拿了过来。
宁娥不过略看了看,就起身穿上,也不甚着意的样子,她原也不在意是什么样的衣裳,只是要个新鲜的就罢。
刚换好衣裳,宁娥坐在妆台前只觉得头晕,人也没多大精神,遂又叫拿来龙脑香。子规只得放下手里刚捧出来的头面匣子,又去床前柜子里,取出个小小鎏金鸳鸯卷草纹云头形银粉盒,小心地递给宁娥手里。
宁娥先是望着那上头的鸳鸯花纹出了会儿神,过会方才轻轻揭开上头的盖子,白晶如冰,作如梅花朵状的龙脑香片,和着雪白新上的御用粳米,混着几颗南国相思红豆,是为暗香盈袖,闻之欲醉,最是**处,西风乍起时,人比镜中黄花瘦。
这样怔怔地望着,宁娥忽然痛恨起自己来,读那么些诗书作什么?除了念这等水中月,镜中花之外,还有何用?若说还有,便是一次次撩拨自己的心绪,一次次叩击自己的心门,一次次提醒自己,没有爱,没有爱人,她这个女人,除了个诰命夫人的空名,就是个空无一物。
子规眼见宁娥又是心绪难平,知道不能打扰,冲书桐使了个眼色,二人皆会意,只在一边默默守着,大气不敢出。
半晌,宁娥自己挑了少少香片出来,醒了醒神,这才淡淡地子规道:“行了,拿走吧。”当下那二人也不多话,伺候宁娥梳妆已毕,便问其可用点心。
宁娥摇摇头,正要说话,朱桃由外头进来,说二奶奶那里来人传话,祁家二少爷,祁少岚来了,在她院里玩呢,叫请大*奶也过去,说她一人只是被吵得头昏,有罪还该大家一起来受才是。
宁娥一听便笑了,这倒确有几分以前的乾娘口吻,当下收拾收拾,往裙边挂上个新得的金麒麟状香囊,上面满嵌着绿松石和水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