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回应的沈颜开始喊我的名字, 我只好抽离圈在易溪脖颈上的手。
我看着冷面的易溪, 小心地问她, “我该开车窗吗?”
易溪起怒,一把将我从她的腰上推下去, “会你的老情人!”
我多冤枉,明明是她停着车跟我发飙。那你车子一直不开, 人家奇怪不也很正常。
女人吃起醋来真是不讲道理。
我收拾好衣服和头发, 照着镜子擦了擦脸, 确保没有口红印才降下车窗,“怎么了?”
沈颜的手从车窗外面越进来, 搭在我的后颈上, “我跟你说两句。”
我看了易溪一眼,她只管冷冷地抱臂。
没表态,也就是一种表态。她大概允许我下车说话, 只是依旧会生我的气。
我开了车门下车,和沈颜站在车身旁说话。沈颜左右看了一遭, 然后作伏低状在我耳旁讲话。
“易溪她们全家去看过乘风了, 我瞒着她们说是肝炎, 你别把乘风是肝癌的事情说出来。”
“她们为什么去?”我觉得很奇怪,好端端地全家去看陆乘风干嘛?
“商场上的来往,你就不用问细了。我说的事你记住就好,不要说乘风是肝癌,也不要把我们离婚的事告诉外人听, 女朋友也不行,影响股价。”
“我又不是八卦的人,我跟她们讲你的事干嘛?老陆的病不想说算了,我也不爱揭人疮疤。”
“你明天跟我去医院吗?他这两天有点严重。”
这事我还是想了一下。我请了一周的假,正常明天该回学校了。然后客户那边,这次探访的资料我也得带回公司整理。工作室那边,走之前还留了两个没完结……
“哦,那去吧。”去看老陆吧,他一个保不齐没明天的人,我也不该抢占这个时间。
“你有这样就可以了,他要的也不多。”
沈颜摸我的头发,“确定要覆水重收?”
“什么时候泼出去过?”我躲开她的碰触。
“还是想爱她?”
“我不可自拔的除了牙齿,就是她。”
“你好好说话行吗?”
“我拒绝你紧张。”
回到车内,我看着沈颜的车慢慢驶离,才升起了车窗。
“不亲自送人家回去?”
“她自己有车啊。”
“呵。”
我觉得我可能是答错了,或许说我的答案不够标准。
“我送她干什么!又不是我女朋友!”
“那谁是你女朋友?”
“你——呗。”
“不情不愿。”
“你又知道我不情不愿。快跟我换个位子,我要开车。”
“凭什么给你开?”
“凭我爱你。”
“……你自己爬过来。”
“那我爬过去,你还过得来吗?”
“刚才的事没做完。”
“……你指甲都没剪,待会儿又让人敲车窗。”
易新丢了一部 xx 给我,“淘汰不用的,给你吧。”
我赶紧收兜里,“谢谢大佬!”
易新鄙夷我,“少来这一套。”
我坐在沙发上朝她躬身敬礼。
易溪盘腿坐在我边上剪指甲,“你手机里有一张我的照片删掉了吗?”
我就是避开这个特意没讲,她自己还是记起来了。
我捧着咖啡杯,开始转眼珠,“当时开完玩笑我就删掉了。”
“讲真?”她的手伸过来放我胸口探测。
我俯身放下咖啡杯,特别认真地拍在她的手背上,“骗你我是狗!”
“可是,你心跳有点快。”
“都是咖啡惹的祸!喝了就心悸,咚咚咚——咚咚咚。啥玩意儿,以后不喝了!”
“你今年没少是狗,待会儿又是骗我的。”
“我亲你一下吧?”
“这还有个大活人!”易新叫起来,往我俩身上丢专业书,一本本砸得都是厚度二百五的书。
暗器啊这书!我把大腿上的书拨拢到地毯上。
“真懒得管你们!”
我们也没让她管啊,是她自己要来易溪的公寓,本来易溪骑在我肚子上,我正在给她剪指甲。易溪不老实,手被我托举着,便用舌尖在我锁骨处打转,正有微微下移的趋势,易新就咔哒一声扭开了门……我差点把易溪推到茶几上。
幸而没有,我只是把她的指甲剪劈叉了。
现在易溪不给我剪了,她自己在那儿修剪。
“诶,”我拍拍沙发的扶手,“你这套公寓不错,要不以后就住这吧?”
“我早就住进来了。”易溪慢悠悠地剪着指甲,说话时小腿钻入我大腿与手肘之间的空隙,“那你说的是谁?”
我说的就是我自己啊!不是,非要我把潜台词讲的这么明显吗?我少女尊严玻璃心啊,我讲不出“我想搬过来跟你住。”这样的话。
我知道上次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跟她僵持,我应该在她提出的时候就当机立断地搬过来和她住,但是矛盾不翻出来炒一炒,我怎么知道是差了味精还是盐巴。
怎么着……现在都给我留点脸是不是。
我手心摸着易溪的脚心,“哎呀,你说,干嘛呢,就是狗嘛,我承认就是了,你别老揭我行不行?”
易溪的脚心滑到我大腿内侧,“你现在都不要脸了,下次我不信你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