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着饭,小关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拖了一把椅子在我身边坐下。
“姐姐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举着粥勺,“姐姐吧……快说啦,说完我好吃饭,你也好午休。”
小关笑得腼腆又淑女,还“讨厌式”地拍我一下。
我白眼翻到一半,有气无力地托着粥盒,“你别拍我啊,你再拍我又得喷你。”
小关及时收住了手,“我跟你说啊,刚才我签收了一大捧粉色的玫瑰花。不是束哦,是捧,有这么大捧。”
小关给我比了个超大的心形,看她那手势涵盖的范围,大概是对称九百九十朵的数量。
“哦。”我喝了一口粥,“那祝你幸福。”
“什么呀!”小关拍了下我的后背,我把粥喷到台式电脑的屏幕上。
摁下突发性的恶心感,我混着呛咳声问小关,“你不怕我喷你啊?说了不要拍我。”
“一时激动一时激动。”小关晒笑着摸到纸巾盒,动作迅猛地堵上我的嘴,“你快擦擦吧,我不拍你了。”
小关挽了下头发,解释性的快速带过话题,“我是说你误会了。那花不是送我的,是我给易总签收的。以前也有人送花,可是易总都叫我分给同事或丢掉,今天她留下来了。”
“你说为什么?”
我说为什么?我说我想打死你!拿这新闻拿来跟我分享,她也真不怕我打死她!
我一点都不想听她们易总的花边新闻。
“你……”我粥也不吃了,就想好好声讨一下小关。可是我凭什么声讨啊?我不是怕曝光我和易溪的关系,但我现在以什么立场来曝光?
“你告诉我这干嘛!”我声音有点高,小关立即捂住我的嘴,紧张地四下张望。
经理和同事都去吃午餐了,给我送餐的同事,是折回来给我送的,这会儿也下楼了。
“告诉你干嘛?我不是看咱俩关系好吗?你到底跟我们易总什么关系,要是有那种关系,我可不得给你通风报信吗?”
“你有这么好心?”
“所以你没否认关系?”小关嘴角提起得逞式的笑容。这姐姐反将了我一军。
“是就是嘛,否认什么。现在又不是裹脚穿小鞋的年代,没人管你喜欢男的女的。”小关搭着我的肩挑眉,“我是不是很聪明?只有我看出来了。”
我扯了扯嘴角,“你很聪明。”都跟贴身带刀侍卫差不多的官衔了,隔了这么些年才看出来,到底算哪门子的聪明。
“我是看好你的,这么多追求者里面,就你最具潜力和发展实力。整个公司都知道,小爽你深受我们大小易总的喜爱。”
“……”我怎么就这么不爱听她这话,听起来好像我在玩三角y一样。还深受大小易总喜爱?大易总她都相亲去了,小易总也有男朋友了,我算哪门子的“深受喜爱”?我这都快成她们姐妹的“糟糠之妻”了我!
我可委屈了我。我委屈得都发烧了。
“行了。”我撇开小关搭着我的手,“谁送的花啊?叫什么名字?这人什么背景什么能耐?”
“你看你,明明就很想知道。好像是个英籍老外,花签卡写得全英文。提了一两嘴怀念英国的时光,反正我没多看啊,我匆匆一瞥就交给易总了。易总还回电致谢了,我听她讲话的语气,俩人好像感情不错。易总笑了一会儿就把门勾上了,然后我就没听到内容了。你现在是不是特伤心啊?”
听到现在,我总算是听出来了。小关没有“仇将恩报”,她根本还是来报仇的。
我把小关手拉过来,放上退烧药,“哪来的回哪去,现在我不想看见你和你们易总。谢谢,再见。”
“不带这么连坐的……”
“走!”
“那至少留下退烧药啊。这易总特地给你找的,好像是英国的特效药,还蛮……”
“别跟我提英国啊!英国了不起啊英国!你帮我捎句话给你们易总,谢谢她的关心,本人承受不起,也不需要。”
“小爽!”
“小爽不爽!快点走!”
易溪让我想清楚。我现在怎么觉得是她该想清楚。我不知道她想干嘛啊,这么刺激我有意思吗?
我用塑料袋把食盒扎起来,随手扔进了垃圾桶。完全没了食欲。
我坐在美标马桶的马桶盖上给易溪回复信息,“什么我有意思没意思?”
“你说是什么有意思没意思?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易溪回复得也很快,可能手机就抓在手里。反正我回过去没几秒就收到了她的信息。
“我不懂你的易式绕口令。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甚至不知道你现在还爱我吗,如果你不爱我了,”我深吸一口气,制住隐约泛起的泪意,继续写道,“我们就说清楚。”
“说清楚了。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还是没忍住哭了。至此,忍了几天的眼泪,都头来还是白忍了。或许是生病着,让我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平时也没少假哭,但是真哭,上一次还是为了苏瑾年的事。每一次哭完都下定决心,这是最后一次。可每一次的最后一次,都不是最后一次。人生不能极力微笑,也不能总哭唧唧的。
我用手背抹了把眼泪,还没抹干净,又掉下来一串儿。怎么抹干净啊?它总是往下掉!皮肤又不吸水,我应该用纸巾。可我哪有纸巾啊,这里只有厕纸。我不想用厕纸,我想用柔软的湿巾。因为我眼角鼻息都有点烫,每深呼吸一次,都有扑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