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夜安尘泡好了药浴就去看殇儿,她坐在床榻前的椅子上,背靠着床栏边看医书边照看少年,时不时的为他擦擦额头的冷汗。他转身回到房中休息。但是心中是那般的不舒服,虽然知道殇儿的年纪很小,不可能是那种感情,他也不愿殇儿与这陌生人这般亲近。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个病人而已吧!
殇儿拿着医书,看的仔细。她不曾有过一个病人,没有过实践,但是医书都是出自师父之手,每一件案例都是真实的,千金难得。这几年也是医书陪她度过的,除了那些花儿鸟儿可以做伴,便只有师兄和师父,师兄这近一年也很少见一次。娘亲的书信由一月一封到半年一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知道娘亲最疼她,如果不是自己的病,她应该承欢膝下才对,怎么会让娘亲难过呢!
想着这些,她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出身。
她是丞相府的三小姐,她叫慕婉歌,那现在为什么叫做殇儿呢,只因身在深山,不知会遇到何人,师父为保万一才给她起了一个小名。她有一个哥哥,她未出生时,父亲和母亲很是恩爱,可不知为何却在母亲怀着她的时候相府却办起了喜事,那就是丞相纳妾。导致她的母亲急火攻心,所以现在的慕婉歌会有心疾。自此她的母亲怨恨着丞相,也悔恨当初自己为何会那般冲动,也恨自己会相信他的话,此生唯爱一人。可哪个男人不是妻妾成群,三妻四妾。自己成了出名的妒妇就罢了还害了婉歌。自此不理府中事物,每日念经礼佛。
而她为何会是三小姐呢!还不是二姨娘入门前就已经有孕,所以丞相才会那般着急的将人娶进门。她二姐又是早产才会先出生。
现在的丞相府已经是多了两个姨娘,六个孩子了。所以丞相才不会记起有一个生病的她还在彼岸山上求医。可娘亲为何这么久还不曾来信呢?
此时的床榻上传来了少年的声音:“母妃,不要丢下轩儿。轩儿再也不淘气了,不要丢下...不要...”趴在床榻上的少年应该是做了梦,口中不停的叫着母妃,看来,他真的是皇子,那个黑衣人口中的四皇子。
殇儿放下手中的书,其实一直在想事情,已经没有认真在看书了。她从椅子上起来坐到了床榻的边缘上,拿起准备好的毛巾替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你做梦了吗?梦到不好的事情了吗?”殇儿仿佛在跟他说话,想让他醒过来。
突然间,少年抓着殇儿擦拭着他额头的手,口中依旧说着:“不要走,不要走”
殇儿被抓的很痛,但是她并没有挣脱他,怕用力挣脱会让他的伤口崩裂,刚刚师兄就白给他治疗了,便附和着他说:“我不走,不走。”心中却想着,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了,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
少年似乎听到了她的话,手渐渐的松了,但是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师兄说两个时辰应该就会醒了。
见他的力气慢慢的变小了,渐渐的抽出了他紧握的手。
少年似乎感觉到了般,突然睁开了那双清澈的眼睛。自从为他擦干脸上的血迹,就可以看出是一个很英俊的男子,她总以为师兄已经是世间最英俊的男子,师兄的英俊属于温文尔雅,那种温柔型的,如今面前的少年,面容棱角分明,微薄的唇,高挺的鼻梁,那双眼睛清澈明亮,黑白分明,长长的睫毛,浓密的眉毛。太好看了,昏迷的时候看不出来,如今却是不想眨眼的看着他。
“姑娘,你可欣赏够了?”少年冷冷的语气不和谐的传来。
“额...那个,那个没看够还能再看会儿吗?”殇儿有些不好意思,但又调皮的说着,她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被他的美貌所迷惑了,没错,就是美貌。
“随你,不过,是不是先把手拿走。“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冷冰冰的。但他看着眼前的女孩,不禁想起艰难的将他带回来的是这个小东西,哪里来的力气,不愧是山间野林生长的女子。而如今她的那只小手正在自己的屁股上放着。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刚刚做了梦,抓着我的手不放,我一抽回来就随便一放,不小心就放在你屁股上了,不过还挺有弹力的嘛!”殇儿口中说着还不知道羞一样,还在他的屁股上戳了两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到底是不是姑娘啊,怎能如此不知羞?”少年的脸仿若冰霜,能把人冻死。语气好不到哪里去。
“喂,我救了你,你全身都被我看遍了,还有什么不知羞的?还没让你对我负责呢?”殇儿一脸不高兴的说着。
“难道你救了本...救了我,我就要以身相许不成?”少年一脸嫌弃的看着她。知道他救了自己,但是他不愿相信任何人。
“算了,本姑娘可没有你那么小气。刚刚摸一下你的屁股就当抵了吧!”殇儿从床榻上站起来,拿起毛巾向外走去。
“随你”少年面无表情,面向床榻外的脸瞬间转向里面。但他长这么大从未有人与他这样说过话,还是比较喜欢这样她这样的性格。不小心扯痛了伤口,发出了“嘶”的一声。
“扯动了伤口吗?哪里呀?我看看。”还没有走出屋子的慕婉歌听到他的那声又转身回来。焦急的问着。
“没事。”少年很痛,但依旧不愿说出来。
“那好吧!我去给你盛碗粥,等着。”慕婉歌也不去看他,害得自己白白担心,其实与他不过是初见,为什么会想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