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桥洞  送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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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城西。

晚饭后,于长山站在阳台上抽了根烟,然后拿起一件衣服,走到门口换鞋。

“长山啊,多穿点哦,已经是秋天喽!”

于长山冲爱人憨憨一笑,转身出了家门,下了楼。

这两天没有雨,于长山的心情也好像干燥了许多,脚步不由得轻快起来。

自打结婚以后,每天晚饭后,于长山都有饭后散步的习惯,而且是一个人散步,只要不下雨,其他刮风下雪,饭后散步是必不可少的一环。柳霞也曾想和爱人一起手拉手的散步,可被于长山婉言拒绝。用于长山的话说,自己走路太快,怕柳霞跟不上。

柳霞只好作罢,也乐得在家看儿子,收拾屋子。

于长山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八点半。初秋的晚风阵阵袭来,凉意十足,于长山将外套的拉链系上,快步走出了家属院。

走出院子,于长山顺着马路疾步走到了平安桥。但于长山并没有走上桥,而是偷偷看了看身后无人,便身形一转,左手一支,矫健的翻过桥栏杆,向乌黑黑的桥洞走去。

来到桥洞下,于长山听见头顶上还有过往的车辆呼啸而过,又侧耳静静听了听附近的声音,确定真出的没有其他人,于长山打开兜里的手电筒,爬进了桥洞。

桥洞距离长江水面足有四五层楼高,左右镂空,过堂风呼呼带响,夹杂着长江水的水腥气,还有江面上过往货船的柴油气味儿,风声,轮船的鸣笛声不绝于耳。

漆黑的桥洞里,于长山轻车熟路,走了几步,摸索着什么,突然亮光一闪,一盏防风的煤油灯在角落里点燃,照亮了桥洞一隅。由于桥洞纵向是水泥桥墩,所以过往方向人或车辆,根本看不见桥洞里的灯光,而江面上的人也不会注意头顶上方二十米的地方有隐隐的灯火闪现。

于长山脱下外套,叠好了放在一个石板上,将手机改成震动,和手电筒一起放在衣服上,面朝东方站着,深呼吸了几口,慢慢闭上了眼。

深深几口吐纳,调整了心胸的气息,于长山睁开眼,顿时觉得精神为之一振,眼睛也明亮了许多,连远处城东去闪烁的霓虹招牌都看得一清二楚。

于长山穿着一件普通的蓝色秋衣,袖口和衣领还有点开线,可尽管如此,衣服下仍然掩盖不住于长山健硕的身躯。

站定,凝视,集中注意力,于长山对着江面的空气挥出了今晚的第一拳,紧接着第二拳,第三拳……

直拳,刺拳,左勾拳,冲膝,转身后蹬,再一记右摆拳,紧接着左肘就横着划了过去……

桥洞里传出沉闷地呼吸声,还有于长山嘴里发出的“簌簌”声,配合着每一次的迅猛出拳。五分钟过去,于长山的拳速不仅没有慢下来,反而越来越快,拳锋凌厉,动作敏捷,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一个四十五岁的中年人能做出来的身形动作。

片刻后,于长山最后咬紧牙关,挥出两记凶狠地左右摆拳后,飞起右腿一个横踢,人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后,停下了动作。

于长山喘着粗气,汗水这才顺着额头渗了出来,没等汗水流下来,于长山再次闭上双眼,深吸慢吐,又调整起气息吐纳。

于长山长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心跳已经平稳时,睁开了眼,迅速穿上地上的外套,一屁股坐在了石板上,面朝东,看着远处江面上星星点点的轮渡。

远处微弱的灯光映入于长山的眼中,显得十分渺小,十分无力,但于长山却死死盯住那微弱的灯光不放,直至灯光最终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消失不见。

突然,于长山咕咚一声,朝着东方跪了下来,嘴里轻声低吟。

“妈,晓芸,还有一年……还有一年,我就可以回家去看你们了……我……”

微弱的煤油灯摇曳在于长山宽厚的背上,于长山垂着头,两只大手捂住了脸,竟轻声抽泣起来。

那声音充满了压抑和痛苦,在昏暗的桥洞里,竟显得有几分惊悚和恐怖,更有几分悲情与沧桑。

于长山擦干了眼角的泪,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麻利的起身灭掉了煤油灯,打着手电筒走出了桥洞,趁着人行道没人,翻过了栏杆,顺着马路向家属院疾步走去。

“外面冷不冷啊长山,看你都走出汗喽!”

柳霞接过爱人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于长山嘿嘿一笑,“走得快,所以出了点汗,我去冲个澡。”

“你把水烧热点哦,别被冷水激着!”

柳霞在爱人身后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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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了解的所有情况,详细的给我整理出一份报告,今天下班前交给我。”

刘刚听见队长给自己下达的任务,痛苦的裂开了嘴。

“啊?!刀队?这么多资料今天就要啊,这也太难为我了吧,我一个人就是搞的通宵也弄不完啊!”

赵成海假装生气,沉下脸来。

“我的队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一个这么简单的案头工作,难道还能把你一个大男人给别死。你不会找王小慧帮忙一起弄,大不了完事请她吃个饭嘛!”

刘刚一听队长这话,立马笑逐颜开,这话简直说道自己心坎儿里去了,平时上班总想和王小慧腻在一起,可王小慧却拒人千里之外,偏懒得搭理自己,别说吃饭,就是想多聊上两句工作之外的话,王小慧好像都没什么耐心。

“对啊!找王小慧!有她陪着我一起加班,多浪漫啊,还多了个请她吃饭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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