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混乱之地多山地,几乎百里便有一种天气,或晴或阴,或雨或风,诺大的混乱之地,几乎没有哪一天是同一种天气的,但在后世记载中,有人分析,鹤道人东征南松派当天,整个混乱之地记载的却几乎都是晴天。
可以想象,数万里大地阳光普照,不管是在南松原的南松派,还是在东海畔的东剑派,都沐浴在夕阳中,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都同时享受着阳光的爱抚,这是何等壮观的情形。
樱忆子从樱花谷飞出后,无处可去,她一心要远离樱花谷,驾驭硕大漂亮的樱花在辽阔的南松原上空漫无目地飞翔两天后,在半空中,看着前方影影绰绰的大山,惊觉自己兜兜转转,居然转了一个大圈,前方百里便能看到南松派了。
也就是说此地距离樱花谷也不远。
她有些无奈,暗恨自己无能,居然母亲说什么她都不敢反抗,自己真的没有飞出南荒原。忽又想起王铖应该正在南松派激战,她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应该参军而去?
心中有疑惑,且法力需要恢复,她便从空中落下,落在了南荒原上,稍事休整。
此时夕阳西下,一眼望去,无垠的南荒原被金黄色所笼罩,除了出没的小兽外,便是一簇簇生命力旺盛的野草和风沙了,风景空旷而美丽。
樱忆子带了一面红色的纱巾,将绝美的容颜遮住,身上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褶裙,风一吹,将其较好的身材暴露无遗,有些部位有衣服遮挡还看不出什么,可现在大风一吹,前凸后翘,简直比不穿衣服也差不到哪里去。
樱忆子发现了这个问题后,多少有些无奈,平日里她均是穿宽大的衣裙将身材遮住,此时在自然的力量下是无法再遮挡了。幸而此处无人,就随它去了,随后她还任性地在毫无人烟的南荒原上行走,且行且停,或都弄小兽,或采一束野花,心中有说不出的自在,甚至将红色纱巾摘了下来,将整个人融入自然。
心里对天地的认知慢慢多了起来。
如果说朱芩空有一副秀俊的面容,但身材未丰,有些小孩子的味道,樱忆子就是成熟中透着绝美,是朱芩进化的方向了。
只是樱忆子走了数里后,发现南松原好像是一直如此模样,再美的风景重复起来也索然无味。看到前方有一块被风吹得非常光滑的白色大石,正好歇脚,她便走了上前,坐在石头上歇歇脚。
坐在石头上,看着要落下去的夕阳,樱忆子心中有感,感觉自己的世界就如同马上要降临的黑夜一般令人不舒服。不过能摆脱母亲的控制,有一天算一天,对于她来说也算是一种慰藉,只是接下来要如何行事,还要仔细斟酌。
又坐了一会儿,眼看天色将晚,在野外睡觉不安全而且不舒服,她决定将自己的空间法器祭出,进去休息。
只是才刚从大石上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樱忆子的脸色便一下子变幻起来,就见晚霞中,不远处有一人正静静的面向西方,看着天边的晚霞伫立不动。
她的脸上带着一副紫色纱巾,身材较好,一头长发及腰,这副熟悉的打扮,樱忆子是刻在骨子里的。
她的师父,也是她的母亲,灭鹤谷的谷主素雨居然找到了这里,或者她一直未摆脱对方的控制。
樱忆子贝齿咬了咬嘴唇,还是走了过去,盈盈一拜道:“拜见师父。”
晚霞轻风中,素雨谷主转过头,一双大大的杏眼看着低头纳福的樱忆子,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樱忆子行礼完毕,低头道:“不敢,师父有命,要我死都可以。”
素雨谷主没有理会樱忆子的话,转过头,又看向西方天边的晚霞,轻轻道:“看到这晚霞没有?这种晴空万里的情形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二十年前出现过一次,与现在一模一样,非常美。”
樱忆子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在晚霞轻风中沉默不语,母女二人陷入了沉默。
终是素雨谷主先打破了僵局,看向樱忆子道:“天色已晚,你先随我会灭鹤谷吧,我有事情要你去做。”
樱忆子在稍晚的夜色中坚决地摇了摇头:“暂时我还不想回灭鹤谷,我想在外面散散心。”
素雨谷主道:“散心也可以,我将事情吩咐给你,你去帮我做了即可。”
樱忆子知道她母亲喜怒无常,前一刻还笑语盈盈,下一刻就可能狠辣出手,她追自己到这里,想必是有要紧的事吩咐自己去做,此时绝不能赌气拒绝,不然后果很难预料。
樱忆子便回道:“师父请讲,徒儿一定尽力完成。”
素雨谷主伸出纤纤右手,手中出现了两个小福袋,一个绿色,一个红色,樱忆子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素雨谷主道:“这里有两个福袋,里面分别装了一张符,我要你加入到鹤道人的东征大军中。在鹤道人与虎道人大战后,视结果将福袋中的符箓捏碎。
你记好了,若鹤道人战胜了虎道人,你就将红色福袋的符箓捏碎,若虎道人战胜了鹤道人,你就将绿色福袋中的符箓捏碎。为了避免你记错,我再两个福袋上分别绣了一只虎与一只鹤,你看清楚了。”
素雨谷主说着,樱忆子便向两只福袋瞅去,果然见两个不同颜色的福袋上分别有一只小巧的花脸虎与尖嘴鹤。
素雨谷主道:“你将福袋收好,不到二人大战不要将福袋拿出。”
樱忆子也不多说什么,多年来的经验告诉她,此时,只要去做便好,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