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的时候也当抱枕抱在怀里。
有点可疑。
虽然她一直躲在这栋高塔里,但她可没忘记,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早在“末日的发令枪”打响之前,她就从养父母口中听过,这世上有一类人被叫做“白眼狼”。
当前时区清晨5:23,沐柯听到屋外有些奇怪的动静。
她自认为生物钟还算准确,每天都在7点(前后十分钟)醒来。以往她睁眼的时候,整栋大楼都像冰库一样安静,只能听到空气循环系统在“嗡嗡嗡”地运转。
然而这天早上,她听到一阵极轻极轻的“咔嚓”、“咔嚓”的声音,隔着门,隔着走廊,似乎还隔着楼梯。要不是她睡得浅,可能都不会察觉到。
沐柯看着天花板,算了算,这是姐弟俩进门后的第四天。
确实也差不多了。
她悄悄从床上坐起来,把丑娃放到旁边,迟疑了一下,从枕头底下摸出小刀,揣进口袋,走到门口。
门板轻轻地“吱呀”了一声,敞开一条缝。沐柯侧着身子朝外面张望。
她看到那个9岁的男孩子远远站在楼梯口,踮着脚尖,一步一步朝走廊上移动。他手里举着一个纸糊的风车,因为走得太慢,风车纹丝不动。“咔嚓咔嚓”的声音是他踩在一些松动的地砖上,不经意发出的声响。
9岁男孩的体重应该不至于把地砖踩出这样的动静——沐柯对自家大楼的建材用料还是有点数的。她的视线集中到了他身后的那个大背包上,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他背对着她朝前走,方向是走廊那一头的房间。
他大概不知道,这一层楼只有沐柯一个人住着,除此之外,全是空房间。
沐柯脱了鞋子,光着脚悄悄跟上去。男孩子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了,抬头看看门牌,又凑过头仔细看看门锁,然后伸手要去推门。
——“喂。”沐柯在他身后开口了。
男孩子差点从地上弹起来,他的背包被牵动着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背带明显地往下一沉。他原地顿了顿,转过身,看到只有沐柯一个人。
男孩子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眉毛都快滑下来了。他朝沐柯僵硬地笑笑,晃起了手里的风车。那支纸糊的彩色风车顿时“呼啦啦”地旋转起来。
……他是想假装,自己是在这儿玩的?
“你干嘛呢?”沐柯倚着墙问他。
“早……早啊,”他自行跳过了沐柯的提问,“你怎么起这么早,也是饿醒了吗?”
沐柯皱了皱眉,忍住一个白眼。
男孩子还在演技浮夸地玩着他的风车,见沐柯一直盯着他,没有回房间的意思,他又不尴不尬地跟她搭起话来。
“这里的房间好多啊。”
“人少,都是空房间。”
“那……楼上那么多也是空的?”
“反正我们是没住,可能有些看不见的小伙伴住着,我不太清楚。”
男孩子“哦……”地点了点头。
他的下一句是——“三楼房间里是啥玩意儿,怎么门口挂了这么大一把锁?”
——他说的是机房,沐柯皱了皱眉头。
“哪个房间?最里面那个?”她盯着他的眼睛,“不知道啊,我们来的时候就锁着了,谁也打不开。”
然后男孩子就不问了,举着他的风车,一步一晃地走了。
演技浮夸,沐柯想。
她把这件事在公共频道和大家通了气,因为怕被听见,所以用的是文字信息。
回复她的也是一长串“1”。和她想的一样,大家都心里有数。
——“不过,他们只是小孩子,我们人比他们多,年纪比他们大……还是我们主动让他们进来的,现在这么提防他们,是不是有点过分啊?”冰箱突然说话了。
“我们提防的不是他们,”沐柯说,“我们提防的是他们背后的人。”
如此恶劣的外界环境下,还能把两个娃娃派出来探路——光是这份狠心,只怕这里所有的人都拼不过。
“陪他们玩的人都警醒一点,尤其是注意,他们有没有悄悄和外界联络。”沐柯又叮嘱了一句。
冰箱“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沐柯又往前翻了翻回复记录,发现苏苏好像不在。她想了想,这两天似乎都没看到她和大家一起玩。
苏苏的房间在5楼。才绕过楼梯,沐柯就看到那个小姐姐一瘸一拐地从楼上下来。
小姑娘看到她,似乎吓了一跳,刚刚踏上台阶的步子又收了回去。她原地站了片刻,才抬起头笑笑:“我来找苏苏姐姐。”
沐柯“哦”了一声。
小姑娘不走了,停在原地既不上去也不下去,眨巴着眼睛看着沐柯。沐柯朝她走了两步,她立刻抱着扶栏朝旁边一躲,像是给她让道。
……自己有这么吓人?
沐柯看到她一边的辫子散了,就在她下一阶停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小姑娘飞快地把脖子一钩,往回缩了缩脑袋。沐柯感觉自己在摸一只受惊的兔子。
“别动啊,”沐柯说,“我给你扎个辫子。”
兔子小声小气地“嗯”了一声。
可是沐柯没梳过比马尾更复杂的发型,她用手指捋了半天,也就绑出个歪歪扭扭的麻花来。她只好解下自己头上的发带,给小姑娘勉强扎上。
她把那条来自“裘里斯上尉”的发带系到小姑娘头上了。
然后她拍拍她的脑袋,及时甩锅:“我就这点水平……让你